叮咚、叮咚……
李梓潇的眉头紧锁。
她厌烦地摇了摇头,缓缓睁开了眼,入目是洗得有些发白的蚊帐……
她艰难地坐起了身,揉了揉额头,这才想起来——昨日外出游玩,结果碰到了敌国探路的先锋小队。
这运气,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好在,自己失踪,势必会引起镇国公府全员警戒,这北陵国的探子,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不好在于,自己失踪了。
她努力回想,却想不起来昨日,最后的关头,究竟是谁救了自己……
那个背影,实在是……
李梓潇自嘲地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那个想法抛之脑后。
“咚咚!”
“咚咚!”
是敲门声。
“夫人?”
“不知道夫人可醒了?”
听声音,是个爽朗的、恰逢桃李年华的女郎。
李梓潇往自己身上扫了一圈,确定自己的穿着可以见人后,忙打开门。
那女郎端着一盆水,盆的边沿搭着一条干净的毛巾。
她在看到李梓潇安然无恙时,脸上露出了几分欢喜,“谢天谢地,夫人您总算是醒了,可有什么不适?”
这话听得,李梓潇有些莫名其妙,好像自己睡了好多天一样。
心中疑惑归疑惑,可她面上不显,“恩人客气了,劳您费心照顾我这么多日,我名字有一顺字,恩人唤我名字即可。”
说到这里,李梓潇顿了顿,这才继续开口说道:“不知我昏睡了几日?”
“不长可不短了,顺娘子整整睡了一天呢,可真真是吓坏我们了。”芳容回复,“顺娘子既叫我不要客气,那娘子也不必一口一个恩人,我与娘子差不了几岁,娘子不介意的话,唤我一声容娘即可。”
李梓潇颔首,侧开身子,将路让开,给对方进屋子里来,“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芳容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李梓潇跟在她旁边,看着她将东西放到旁边的架子上。
她问道:“虽说睡了一日,确实有些长,但也不至于吓到你们,可是我身上有什么凶险的伤?”
不应该啊,自己并没有觉得不舒服。
虽说自己昏睡是因为被人劈了一记刀手,可醒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适。
因为,容娘子说吓到他们了,这一说法在李梓潇看来,怪怪的。
“哎呀,顺娘子,你可不知道,”芳容听到李梓潇的话,立刻声情并茂地开口了,“你那个郎君呦,真是凶得狠,你昏睡这样久,一直不醒,他那个脸色,吓人得狠呢!”
听到这里,李梓潇大概捋清楚了。
应当是某个人救下了自己,但是因为自己一直在昏睡中,所以不得已的情况下借住了老乡家里。
所以,自己身上这衣裳,是这个不知名的郎君换的,还是眼前这个容娘子换的呢?
当然,这些小节,在性命攸关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因此,李梓潇并没有过多的计较这个。
思量至此,她的脸上浮现了几分歉意和羞愧,“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就是不知……我那个郎君去哪儿了?”
“顺娘子不必担忧,他随我家阿郎去农田干活儿去了。”容娘子一边说着,一边将帕子拧干,递给李梓潇,“算算时辰,再过一个时辰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