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夷:“我最开始的时候,我是被放去岑溪身边做卧底的。那个时候,我只是乌蛮族里一个最被人看不上眼的学徒。”
那个时候的曲夷还是个十四五六的少年,他没骗江辞他们,最初他就是乌蛮族里打扫书阁的一个小杂役。
他不是所谓的天生诞生的“仙童”,只是一个门外弟子,日常就是做些杂活。
后来乌蛮族内部动乱,出现了很多疫病和天灾,他们这些人就被七零八落的派遣出去,而他,被送去了国师府,依旧是个打扫书阁的小杂役。
最开始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身上的天赋,是岑溪偶然一次对他的注意,让他意识到自己若是修炼,并不比得他知道的那些所谓的“仙童”要差。
他那个时候很努力,甚至一段时间在和外界的人断了联系后,已经有些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他想,或许他可以待在这里,和岑溪一直在一起,给他当小徒弟。
但是直到鱼尾带着部分乌蛮族人潜入上京都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之前的那些想法真真就是白日做梦。
乌蛮族的人找到了他,要他离开这里,去做其他任务。
但事实上他不想走,可是多方好像看出了他的意图,威胁他,如果他不走对方就会把他的身份暴露给岑溪,到时候,不仅他得离开这里,甚至与他要和岑溪兵戎相见。
他想最后能给他留个好印象,于是留下那枚香囊,离开了。
江辞就站在入口处安静的听着。
江辞:“后来呢?”
曲夷:“后来,我到处辗转,我就想着真的就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了吗?我也想救族人,我也不想和他就此分道扬镳。于是我很努力的在展示我的天赋,果然鱼尾渐渐开始看重我了。”
“哈哈哈……”曲夷说道这里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声中满是讥讽。
“我那个时候竟然天真的以为,我可以改变那些人的想法。我想所有人能和谐的生活在一起,只要找总是会有办法。”
曲夷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眼中渐渐染上了血色:“我那么努力的去改变,我以为可以的……但是,他死了。”
“更可笑的是,我单纯的以为他是为了救人才丧命的,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是专门有人去算计了他,只是为了断了我那可笑的念想,让我能尽心尽力的效忠乌蛮族。”
听即此江辞也是皱了皱眉,“所以你就要让所有人都给他陪葬?”
曲夷摇摇头,“没有,最开始没有。他死了以后,我确实很努力的去救族人了,可是怎么都不行……江辞,你有体会过吗?不管你多努力,但是总有那么一下在等着你,就在你要成功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
“后来,我无意间在地府的时候发现了痴痴傻傻的岑溪,我以为老天总算仁慈一回,只要他还在,什么样我都不在乎。可是他的嘴里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名字……他早就忘了我,不要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后血色的映照,江辞似乎看见对方泛红的眼角。
说着曲夷站起身,拍拍屁股,那样子有点像顽劣的孩童淘气完以后准备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