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陈余南瞳孔微缩,有点艰难地问,“被迫?”
“有人在酒里下了药,我的初恋误打误撞进了房间,半个月后,我被查出怀孕了。”
。
嗡——
陈余南的大脑仿佛被人用棍子砸了一下,疼痛,恍惚。
他的心脏也开始疼起来。
就好像很久以前容雪清的离开亲手在他的心脏里埋下弹壳,好不容易腐肉溃烂,新肉长好,如今却又要硬生生地剖开来把弹壳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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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一直有他,就算没这件事,你也对不起我爸,”陈余南喃喃自语,像催眠似的,并不打算承认容雪清是受害者的事实,“退一万步讲,如果你们再重新熟悉一些日子,也会走到这一步,不是吗?”
“我不知道,”容雪清沉默了好一会,“但我并没有对不起你爸,我们在之前就说开了,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了……我唯一对不起的人是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为了我,把自己拴在不幸福的婚姻里那么多年,你付出够多的了。”
陈余南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苍白一笑:“对不起了啊,要不是我死活不同意你离婚,你和你喜欢的人早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何来被迫一说。”
容雪清深深地看着他:“你还是这么喜欢逞强,这一点跟以前一样。”
才不是。
陈余南在心里反驳。
他想说我也有不逞强的时候,只不过不是在你面前罢了。
“你小时候就这样,”容雪清淡淡地笑了,“一旦你觉得身边的人不重视你了,就会装得无所谓,用来保护自己。”
“可是我怎么会不重视你呢?”她的语气有点悲伤,“我那时候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还重要的,所以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吃了流产的药,生怕被你知道了,跟我又哭又闹。”
陈余南浑身一震。
“我那时心急,加上药师有几点事项没说明白,弄得出了很多的血,被初恋送进医院,”她叹了口气,“我还说呢,就算他跪着求我把孩子留下,我也不会心软。”
陈余南大脑几乎是宕机的状态,勉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攥着咖啡杯,指节发白。
“可是你知道吗,他告诉我他快死了。”
容雪清说到这里,眼尾终于泛上了一点红:“他很小就得了病,学生时代怕耽误我就没跟我在一起,一个人偷偷出国治病,最后治不好了,才回来见我最后一眼,却没想到遇上那种事。”
“他一直跟我道歉,一个大男人站在那不停地哭,抹眼泪,说都是他的错,他没那个命还来招惹我,现在又破坏了我的婚姻,他说他该死,如果我不要孩子,他也不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