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处扫视,最终,目光锁定在鬼鬼祟祟,探头张望的王秋草身上。
嘿嘿嘿,你爷爷我来了。
我大步向前,笑得张狂,她退无可退,浑身颤栗。
“救命啊救命啊,姜老头疯了,要杀人啦!”
我冷笑:“王秋草,平日里也不见你这么胆小啊?怎么?胆子全用在造谣上了?”
她眼里满是恐惧,竟一脚踩空,瘫坐在地。
“就欺负俺老头子孤家寡人,逮着我家不放是不?”
好不容易教好的孩子,偏偏你还来捣乱!不是说我疯吗?那我就坐实给你看!
她吓得双手抱头,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不过,我锤的,是她门口的虫子。
锤子上撒了致痒的药粉,无毒但足以让人饱受折磨。
只要达到吓唬的目的就够了,至于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过是受时代和思想限制罢了。
何况,不用我出马,她自会把这事传得满村皆知,有我的威名震慑他们,从此,便不会再有任何奚落我家的事情发生了。
回家后,爸爸果然闹了起来。
原先他就半信半疑,干活满肚子怨气,现在有了王秋草这根搅屎棍,臭脾气不爆发才怪。
“爸,你干嘛骗我?哄我算命,忽悠我干活,就为了那死丫头在家当大爷,白吃白喝!”
“要不是王婶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我到底是你亲儿子吗!明明三代单传的是我,你却整天偏心她!”
我眉心一跳,却仍镇定思考。
就这点苦活算得了什么,姑姑可是从小被当丫鬟培养,深受道德绑架的毒害,一辈子困在所谓亲情的牢笼,热脸贴冷屁股,你们又可曾在意过?
很快,我便想出新办法,来圆这个谎。
12。
他不信有回报,更对所谓的惩罚不屑一顾。
说白了,就是不撞南墙死不回头。
那好,我便让他瞧瞧。
一连几天,我没再搭理他,只惦记着接姑姑上下学。
他倒有骨气,饭也不在家吃了,回来脸却一天比一天黑。
姑姑可怜他,好心前去问候。
他非但不领情,还重重推开,狠狠瞪她:“死丫头,用不着你假好心!”
姑姑踉跄几步,倒地哭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再不想搭理他,也沉不住气了,直接伸手给了他两个大逼兜:“爸早跟你说了,动你妹妹可要吃苦头的!”
“我也听说你在学校的惨状了,算命先生的话你偏不听,能怪谁?”
他不信也得信,毕竟这些天我都没插手他的生活,简直把他当透明人了。
书包里头出现蟑螂,考试试卷莫名被撕碎,自行车出故障,以及同学们的嘲笑,总不能算我干的吧?
我把王秋草的惨状也讲给他听,无辜摊手:“你看,王婶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信她还是信我和算命先生,随你自己。”
也许是戳中他的心事,又或者,王秋草的经历太过吓人。
在我转身要走时,他到底悔改了,死死抱住我的大腿:“爸,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失手推小妹!我不想变成王婶那样,该怎么弥补啊?”
我故意晾着他,不回话让他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