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难站在原地大口喘息,胸口剧烈起伏。
从外表来看,他的身上没什么伤口,但刚才的凶险,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先前是他率先出手,想要抢占先机一举击杀主祭。
但踏上神台的瞬间,谢无难体内和身边的灵力就变得沉重粘稠,不管是施展道法还是催发符箓,全都受到阻滞。
就这被耽搁的瞬间,那主祭立刻展开反击。
虽只是简单粗暴的体术,但粘稠的灵气让谢无难就像陷入泥潭一般举步维艰,而且这方天地似乎也成了囚笼,无时无刻的不在压制谢无难的力量。
最让他心惊的还是那主祭拳头上附着的金光,一拳打下去,他体内的经脉便被封禁一寸,想要施展道法更是难上加难。
在连串的拳头下,谢无难连反击都有些难做到,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而且那主祭承载了城隍的部分神力之后,拳力极大,若是短时间内没找到破局的机会,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一套连招打死。
再加上头顶金龙盘旋,帮那主祭压阵,时不时的释放气机和敌意影响谢无难的判断。
好在危急关头,他成功勾动了和山神印的联系,这才得以动用神力打断了主祭暴雨般的攻势。
“还好先走了趟山海界把东山经纳入了辖地,不然以先前的山神之力,说不定今天真就栽了。。。。。”
谢无难心中暗叹,随即抬头看向了被金龙托举的主祭。
刚才主祭没有再次发动攻势,因为此时他看起来也伤的不轻。
他浑身皮肤崩裂,筋肉扭曲,鲜血如雨般洒落。
道道金光沿着伤口爬满了他的全身,尽力的缝缝补补,现在主祭看起来更像是一件碎裂的瓷器,正在进行金缮。
不过把他伤成这样的并不是谢无难,而是他的身体承载了城隍神力太久,有些不堪重负了。
毕竟在此之前,他甚至刚踏入修行的大门,以这般脆弱的身体承载神力,下场定然不会太好。
但是从他刚才爆发出的力量来看,城隍倒是并不在意他的死活。
就这样,二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互相凝视,目光如剑般锐利。
即使不在现场,隔着屏幕人们也察觉到了那凝重的氛围,因为街边行道树的树叶都不再随呼啸寒风飘动。
相较于看直播的观众们,宗教委三人所在的楼顶,就像VIP座位。
李哥低头看着,轻声道:“纸箱侠看起来没受伤,但刚才可是被打惨了。”
“还有那个主祭,应该也到极限了。”
“他们再出手,应该就要见生死了。。。。。”
听到李哥所说,青年握紧拳头压低声音喝道:“纸箱侠,再坚持一下啊!”
孙姐轻叹一声,“唉,别忘了,还有那条龙呢。”
“就算那主祭撑不住了,强弩之末的纸箱侠还是对付不了它啊,现在看来还是死局。。。。”
“而且。。。。这只是一支巡街的队伍,咱们要面对的可是城隍,但到现在城隍连面都没露过。。。。”
青年身子一震,“是啊,这光是一支巡街的队伍就打的如此艰难,那真正的城隍。。。。。”
刚才的战斗太过迅猛激烈,一时间都让他忽略了这一点。
李哥盯着楼下的战局,又点了根烟,一口气全部吸完之后,他缓缓道:“如果有机会的话。。。。咱们就拼了帮纸箱侠一把吧。。。。”
“嗯。”
“嗯。”
两声回应之后,三人又再次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盯着楼下的战局,准备行动。
此时楼下的战场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随时都可能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