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撇开早早就和三皇子筹谋逼宫的萧家,第二份大的从龙之功,青衫幕僚认为还是能争上一争的。
陆如纪看了青衫幕僚一眼,没有说他此刻去文德门会有多危险。
在下定决心投靠三皇子的时候,危险就已经来临了。
为了更为显赫耀眼的从龙之功,陆如纪也是能豁出去搏一搏的。
“成。”陆如纪仅犹豫一瞬,便点头沉声道,“备马,安排好人手,随我一同去文德门!”
“爹,我也随你去。”陆承彦紧接着道。
“不行!”陆如纪却是一口回绝了他,“文德门战火纷飞,你去太危险,你就在府上坐镇,应当还会有同僚登门寻我,你便替为父接待他们。”
陆承彦还想再说什么,陆如纪却不再理会他,和幕僚商议其他事去了。
待到陆如纪领着一队人马一骑绝尘的驰骋向文德门,陆承彦也没能说服他让自己跟上。
陆承彦站在陆府大门前,望着黑夜下父亲离去的背影,又抬头望向火把通明的文德门方向。
他想不通世代中立从不参与党争的镇国公府,为何会在今朝站队到三皇子那一边。
一如他想不通,自己与姜沐言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为何突然选择嫁给萧南瑜一样。
陆承彦想不明白,并隐隐觉得这些事都很不简单,似乎隐藏着他所不知道的巨大阴谋。
他试图寻找线索,且也找到了线索,似乎问题就出在那对双生子身上。
可双生子身上的问题无从查找,萧家人和姜沐言也不给他机会找。
文德门前战火依旧。
因三皇子逼宫,整个京城都暗流涌动了起来。
处于漩涡中心的三皇子府还算平静,镇国公府却有些不太平。
当战事起,皇宫大门前打起来时,装睡的萧府主子们就再也躺不住了。
也果然不出所料的,镇国公府内有异动。
不久后,半大孩子的萧九郎领着一队府兵,肃着一张稚嫩脸庞进了萧老夫人的院子。
他身后,有一个身穿萧府下人服饰的婢女,被五花大绑着。
萧老夫人没在房里,她披着外衣,由嬷嬷扶着站在廊下,萧九郎看到她便行礼道:
“祖母,抓到一个外院洒扫的婢女,她想传递消息出去,正好被我逮了个正着。”
燕帝疑心重,又对镇国公府忌惮有加,不可能不安插眼线盯着镇国公府。
但镇国公府上的家丁基本都是萧家军退下来的,外人很难寻到机会入府,在后院伺候萧家女眷的婢女、嬷嬷也以家生子为主。
是以燕帝那边处心积虑,也只成功安插了一个人入镇国公府,且还只是在外院洒扫的粗使婢女,根本接触不到萧家的主子以及核心地方。
否则这个眼线也不会在萧家的刻意提防下,萧南瑜都开始攻打皇宫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镇国公府不对劲。
婢女被绑住的右手极其不自然,应该是被断了手,看样子她也是有些身手的,只是在萧家的铁血府兵面前,还是不够看。
被抓住的婢女似乎无所畏惧,一双眼睛直视着萧老夫人,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好像料定了萧家人不敢把她怎么样一样。
她是燕帝的人,相信萧家人心里也是清楚的,她不信萧家人真敢要她的命。
若是以往,萧家人在府中抓住细作,若知道是燕帝安插进来的眼线,自然不敢真要对方的命,逐出府了事也就算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
萧老夫人看着有恃无恐的婢女,再想到攻打皇宫的两个孙子,以及上了前线生死未卜的丈夫、儿子、孙子。
萧家和燕帝已然撕破了脸,区区一个眼线,打杀了又如何?
萧老夫人的视线从婢女脸上收回,落于漆黑夜空下闪耀着刺眼火光的皇宫方向,语气轻飘飘却无比坚定的吩咐道:
“此婢女手脚不干净,竟敢偷我压箱底的首饰,乱棍打死。”
婢女的眼一下大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