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切步入正轨,素还真端着一杯茶,搬了个椅子,窝在里面,坐在自家宅子的后院里抬头看天不知道想什么。
有人扫着地从他面前路过,刷刷刷的,敲了敲椅子腿,喂,脚抬一抬。
素还真整个人都缩到宽大的椅子里,喝了一口茶,瞧着扫地的人,突然开口,老屈啊……
名叫老屈的人一个踉跄,立刻举起扫帚要打过来,没大没小,什么老屈!叫屈叔!
哎呀哎呀,不要这么在意,大家都是朋友。
屈叔把扫帚伸到素还真面前,恨铁不成钢,你说要下山就下山,好不容易混了点名堂,说走就走,把我们都丢开自己满苦境转悠,音信全无,急的你那几个拜把兄弟团团转还以为你被杀人灭口,每天来问我八百遍有没有你的消息,好不容易等你的信来了又是到这种偏远地方!
素还真往后缩缩,淡定的不行。
一个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进了堂屋,端着一盘子蜜饯,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喊着,师父啊,邻居的邻居的邻居他二婶给我一盘吃的,你要来尝尝不?
椅子上瞬间空了。
素还真就这么过上了还算舒心的日子,家务能手屈叔一把包,医馆自己每日坐诊,开方子抓药都有人帮忙,时不时有人送吃的送用的来,太贵重的肯定不要,家常玩意能收的就收下了,多是给几个小孩子吃的用的,也是一番心意不好拒绝。
只是一直没见到那个传闻中的叶将军。
据闻从边境线巡查回来,又被派到南边的地方去打僵尸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黑科技制造出来的,据说难打的很,被逮着咬一口就变异,嗷嗷的直想咬人。
莫不是自带狂犬病毒?素还真默默的想。
就这么过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把僵尸打回老家去,又发现了个专门拐卖小孩子的罪恶团体,马不停蹄的又去围剿罪恶分子。
这些日子小兵甲乙俨然已经成为医馆常客,交了班就来这打发时间,反正单身汉回去了也是抓蚊子打苍蝇自娱自乐,还不如来医馆混混,也沾染点药香气质。
他俩来的久了,素还真就被迫科普了关于叶大将军的一系列威武事迹。
整个樊城兵团,除了他自己带来的一支直属部队,剩下的在跟集境作战的几个月内就被培养成了大型叶将军粉丝团。
这位将军自请来边关驻守,当然一呼百应,能跟来的全能来了。
日子就在各种碎碎念中过的飞快,一转眼居然是一年过去了,素还真关起门来正正经经清净了几日。眼看过几日就是上元佳节,照规矩要做元宵,要放花灯,要猜灯谜。
素还真磕着瓜子靠在门框,看屈叔在厨房里忙活,做着元宵节应景食物,一边嘴不闲着点名要吃的。
正坐在桌前准备开吃,哐哐哐有人敲门,小兵甲乙冲了进来,一人抱住素还真一只脚,涕泪横流,素大夫!救救我家将军!!!!!!
素还真??????
3
其三
叶将军这病也来的奇怪,人好好的骑在马上,刚赶回樊城,一路上亲信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脸红的宛如十月的红叶疯了,眼神都有些涣散,问了好几遍是否不妥,都被叶将军挥挥手拒绝,死撑着进了将军府大门,门一关就翻船,直接栽倒,高烧昏迷数天,别说药物,连一口水都喂不进去,气息日渐衰竭,急的上下众人哭成一团。
等小兵甲乙拖着素还真赶来的时候,将军府的管家已经开始飞鸽传书要准备孝衣了……
素还真在心里感叹这管家真是人才,大刀阔斧的把周围哭唧唧的人赶走,指挥小兵甲乙清场,伸出手拨开遮住脸的头发,仔细端详面色,又翻开眼皮看了看,倒抽一口冷气,立刻指挥小兵甲乙把他衣服全部脱下来换了再准备一盆热水来,把所有人拦在门外不能闯进来,只说大夫施针要清净,便堵住众人的嘴。
众人都噤声不语,生怕打扰了屋内大夫的诊治。
这将军面如少年,只是一头白发散乱,双眼紧闭,眉头微皱,面色潮红,触手滚烫,连微弱的气息都带着一股灼热。
脸上一道疤痕横贯右眼,大约是很久以前的伤口,倒不显得吓人。
全身衣物已经被换下,现只穿着贴身小衣,也已渐渐被汗湿。
素还真伸手摸他勃颈处,跳动急促毫无章法,挑眉,收回手想从针盒里取针,手腕猛地被握住,滚烫的温度让素还真一激灵。
昏迷不醒的人突然睁开眼,眼神涣散的看着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又立刻倒下了。
过了许久,连樊城管理处的人都来了,在门外走来走去。
整整过了一夜,直到天微亮,门吱呀一响,素还真揉着眼睛出来了,一些人顾不得问他,冲进屋里看叶将军,见他面色比昨晚好了许多,虽然还是苍白,至少不烧了。
管理处的人过来拱手作揖感谢大夫救助,自我介绍是叫崎路人,与叶将军私交甚好,今日此事辛苦大夫,特来感谢云云。
素还真困的直打哈欠,眼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眼角红通通,泪痕犹在,抬起眼皮瞄了一眼他,只一眼就让崎路人脸红了。
伊咳嗽了两声,只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素医生到这里是否习惯啦,药材够不够用,是否有不法分子来骚扰之类的,若是有任何问题,一定要前来管理处告知,大家都是朋友,不比拘谨。
素还真困的站都站不稳,只惦记着自己卧房里的床,心想早知道就在里面睡一会再出来了,又想这人怎么那么多话,又不好一直不搭理,只能强撑精神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