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真气给了你,毕生修为白费,这些是什么?自己病好之后体内是无缘无故多了一股柔和真气,功力也仿佛增加了一大截,难道这些都是素还真给自己的?前途尽毁又是什么?他急急忙忙赶了出去,心中无数疑问和惶恐夹杂,最后只能一拳打在墙上,不顾流血的伤口,坐在椅子上,咬牙等待最新的消息。
素还真此刻倒是安全的,醒来之后只觉得腿上传来一阵钻心疼痛,一枚箭矢贯穿小腿,血沾湿了整个裤脚,伤口处胡乱撒着些药粉,血倒是止住了。
一只鞋子不见了,估计是在跑动的时候掉了吧。
环视一下周围,一间普通的茅草屋,自己躺在床上,硬邦邦的咯着难受,撑着自己略坐起来,素还真检视了自己的伤口,短时间无碍,可是一直这样的话这条腿也保不住,
大概是察觉到了屋里有动静,门一推,进来了一个人。寻常老生模样,看到他起来,貌似温和的开口,你醒了。
素还真挑眉,瞄了一眼他身后,门口守卫森严,是自己没有见过的装扮,又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老者呵呵笑了几下,搬了个椅子坐在他面前,拉家常似得自我介绍,我是灯蝶。
哦,目前集境最大的黑社会头子。素还真立刻给他下了定义。
看来素医师已经认出我了。灯蝶看他眼中一闪,立刻将这个人划分到危险等级之上。毕竟深山遭遇突袭中箭,又昏迷许久,在陌生的地方醒来,能保持镇定的人可不多。
素还真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下胸中微妙的疼痛感,开口询问,请问集境找我何事?
没什么,只是听闻素医师一代神医,妙手回春,作为在下非常仰慕,希望亲素医师来做客,并切磋讨论一下医术。灯蝶呵呵笑了起来,他倒是一脸忠厚模样,笑起来的时候亦是和蔼可亲,仿佛一个邻家大爷。
素还真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说,那贵地请人的方式可真特殊。
唉,那帮糊涂小子,我都特地关照了素医师是贵客,他们还如此鲁莽,素医师请放心,我绝不会姑息出手不知轻重的人。说着灯蝶击了两下掌,自有人拿着一个盒子进来,盒子在素还真面前一打开,一股血腥之气飘了出来,定眼一看,原来是当初在山上朝自己放箭之人的头颅。
伤了我天蝶盟的贵客,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灯蝶笑眯眯的示意手下出去,满意的看着素还真略微皱起的眉头,又拿出一个小瓷瓶来,此瓶中是疗伤圣药,代表不长眼的手下给素医师赔礼了。
说着便走到素还真前面递了过来,素还真眨眨眼看他,手却没伸出去。
僵持了半响,灯蝶脸上一点不耐烦的表情都没有,只是温和的将瓷瓶放在桌上,素大夫刚醒来,又受着伤,我还是不多打扰了,说着喊了一声来人,立刻有几个貌美侍女,带着铜盆帕子一类的东西上来,他仿佛是说给素还真听的一样,素医师是我们的贵客,伺候千万不能怠慢,否则我决不轻饶。
说着便出去了,还贴心的关好门。
集境目前的形势很复杂啊……素还真低下头想,看此人的行事风格,颇为阴狠毒辣,城府极深,呼吸绵长,手脚轻盈,应该也是个高手,没注意到几个侍女已经围了过来,伸出芊芊玉手,就要去拉他的衣服。
素还真大惊,立刻笑着说姐姐们把东西放下,我自己来。
几个侍女面面相觑,只得把东西放下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敢出去,素还真也无法,只得用一把小刀割破裤管,当着他们的面检查伤势。
万幸的是箭上没有别的东西,只是寻常创口,贸然将箭拔出肯定不是明智之举,好在撒上了止血粉,免得失血过多,清理了创口,素还真用一条帕子将伤口绑了起来,在自己腰部一摸,随身带的布袋不见了,里面放着一些应急的药物和银针,估计是怕自己耍诈,被搜走了。
几个侍女拿着用过的物品鱼贯而出,关好门,素还真躺在床上,放出气息去试探了一下,这座小屋起码周围有超过十人的护卫,还不算更远一点的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自己起码昏迷超过一夜,目前不知道樊城如何,自己只是个小小医师,不值得花大阵仗来对付,但是如果引起骚乱的话?樊城除了自己,只有两个随军大夫,并无其他人,若是先掳走自己,再在城内掀起骚乱,趁机出手攻击,他们的情况,无疑比自己更危险。
眼下自己需要的是休息,恢复体力,只希望叶小钗能控制住自己,千万别鲁莽行事。素还真东想西想了一会,然后睡着了,只是他算来算去,却是遗漏了一个人,屈叔。
屈叔看着他长大,一路跟着他从南到北,虽然会碎碎念,却是刀子嘴豆腐心,眼下他出了事,屈叔怎么会不暴走呢?
此刻叶小钗在素家厅堂里坐着,闭着眼,快速思考着应对办法,崎路人转来转去,神情危急,更是时不时唉声叹气的往外面张望。
别转了,我眼晕。叶小钗突然开口。
崎路人瞪他一眼,悻悻的在椅子上坐下,又好像屁股下有针毡一样,扭来扭去,最后还是站了起来,你说为什么会对素医师下手?
素医师在樊城是什么地位?叶小钗眯着眼睛问他。
经历过一年多的同甘共苦,为人又亲和,素医师早就跟樊城老百姓融为一体,称得上是精神支柱了。崎路人不假思索的开口。
那么,把他掳走,樊城老百姓会有什么反应?叶小钗继续问。
估计会很愤怒吧……毕竟素医师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