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缺个儿媳妇。我看着还是个少年郎的小五,略有些糟心,看看你把你的老母亲给累的。宴席上,众人从生疏到熟悉。小五还算游刃有余,大家彼此认认脸,到时候也知道什么人能不能冒犯。也算主客尽欢。至此,我们母子是彻底在沂南安家了。在沂南的日子,没有我想象地那么无聊。这里新鲜的人和物,都给我带来了乐趣。虽然有从京城带的厨子,但是这里的菜肴也很有特色,我偶尔也尝尝鲜。尤其这边临海,鱼虾之类的可以尝到最新鲜最肥美的。都说了老顽童老顽童,老了老了便像个孩子。我有时不顾自己老封君的身份,偷偷乔装一番,带着丫鬟们上街游玩。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走多了,大家都认出我了。我干脆也不掖着藏着,直接带着下人四处走走看看,打着倾听民意的旗号,理直气壮地不待在府上。反正这沂南,也没人敢说我。以至于府上经常是没有人的。准确的说,是没有主子。小五一个少年郎,更不用说了,天天往外跑。他在沂南认识了新朋友,一群少年人踢蹴鞠,斗蛐蛐,斗鸡等等,一掷千金都有。我瞧着他难得松快,也着实无聊,只要不是什么花天酒地,逛窑子那些不入眼的事儿,我也不管他。毕竟,小五也是个“大人”了。他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路,只要不是走歪了,我都不会插手。毕竟,我们就是富贵闲人。虽然小五贵为亲王,但是是没执政资格的。他不能插手政务,他能做的就是吃喝玩乐,只要不做强抢民女,侵占民田等违法事,父母官就要夸赞他了。我偶尔想起那个勤勤恳恳念书的孩子,也会有些怅然。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积极向上,博学多才。但是我们这样的家庭,也罢,读不读书都一样。小五做个招猫逗狗的纨绔子弟,反倒也让京城放心。只是几年过去,小五年岁渐长,已经逐渐开始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生活。我到底看不惯这做派,觉得他快要移了性子。在他宿醉醒后的一个中午,我叫人把他拖到我这儿来用午膳。他还睡眼朦胧,撑着脑袋,有些头疼。“小五,你有多久没和你舅舅写信了?”我发难道。他愣住。“有……两个月,半年了吧。”“你当初和你舅舅说,你想做个明白人的。怎的如今长大了,倒是越发糊涂了。”我放下碗筷。直视着他:“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和外头那些醉汉糊涂人有什么区别?沂南绝不止这些销金窟的玩意儿,你交错了朋友呀。”“今日,你便不要出府了。待在自己房里。想想母妃的话。”我让人把他扶回房。我独自叹息,没想到做了老封君,还有头疼的事儿。所幸,小五及时止损。他自幼喜欢排兵布阵的游戏。沂南没有太多士兵军队给他使唤,但是有水师。这边临海,有大批倭寇抢劫来往的商船队。自先帝时在沂南创设了水师,一举重击倭寇。那一战,倭寇溃不成军。此后只有零星的倭寇抢劫,抢完就跑,再也没有大规模的倭寇团体出现。也因为这样,水师逐渐受了冷落,成了无人问津的存在。水师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老兵,和几个挂着名头实际光拿钱不干事的军官。小五又是威压又是耍赖的,让葛大人把水师交给了他。地上的兵,一个也是兵,小五也不能带,否则就是插手军队。而水师,怎么也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上面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卖给小五一个面子。于是小五带着他的护卫军,兴致冲冲地加入到水师里,当起了他的“大将军”,操练起了水师。他总算是找到了事做,人也肉眼可见的变黑了,但是精气神都有了。他没事就带着他的水师在海上游荡,碰到倭寇,甚至是大夏的海盗,就上前交战。因此,沂南的海附近,太平了不少,商人们一传十,十传百,来这里的商船越来越多,倒是带动了沂南商业发展。皇帝听闻后,赏了小五一个官职,自此也是领着俸禄的带领水师了。要知道,之前小五都是自己贴钱练兵。等到小五加冠,皇帝已经坐稳了皇位多年,膝下的皇子也个个都大了。而小五练兵,管理水师也有好几年了。此时的皇帝有了底气,小五也有了经验。突然一封圣旨送到了沂南,请了小五入京。入京后,兄弟二人时隔多年,再次见面。兄弟二人秉烛夜谈后,小五被封为威武大将军,派去边境。近年来,草原部落蠢蠢欲动。皇帝又想起了先帝当时的话,观察了这个弟弟几年,发现他的确有能力且人也本分,便起了用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