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一怔道:“为何?”
郭志远说:“官道多了,人人都想来修路,那地谁耕?另外,王大人可千万不要发些无用的善心,做什么给这些工人涨工钱的事。”
“郭大人放心。”王城拱手道:“王某为官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懂的,若是涨工钱,势必有商户介入,从中牟利,到时候,这修路的活计便会被垄断。”
听闻此言,郭志远脸上露出笑意,在上马车前,拍了拍王城的肩膀道:“王大人为人刚正,在这小小蠹县当一名漕运使未免有些屈才了,回京后,我会向陛下美言几句,王大人,蠹县漕运使只是小小的七品上,但安阳道漕运使,可就是正四品大员了!”
王城眼睛顿时瞪大。
八年前,安阳运河初次发生覆船案时,原漕运使房微便被人发现吊死在家中,在这之后,朝廷又派来了两任漕运使,但在鱼龙帮的干预下,两任漕运使都接连暴毙,这就导致,安阳道漕运使成了一块烫手山芋,无人敢接,只能空缺。
可现在,鱼龙帮已经被郭志远收编,且更名为隐泉水榭。
那安阳道漕运使的职位便因此空了出来。
王城连忙双膝下跪,朝着马车驶走的方向深深一拜——
“王城,恭送郭大人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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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志远出发的时间比范闲要晚一周。
五日前,范闲一行便已经先一步到京。
京城门口,林婉儿与叶灵儿坐在一处茶馆中,小心的看着行驶来的马车。
看到车马回京,林婉儿的脸上马上绽开笑容,不过,她却并未上前迎接。
现在,她们彼此之间的“婚约误会”已经解开,但是叶灵儿说,先爱上的那个人是输家,所以让林婉儿不要表现的太过热情。
她们二人听着茶馆之中,几个京都“消息通”的议论,心绪也早已飞远。
“好像是小范公子回来了。”
正在茶馆下面喝茶的鉴查院八处便衣道:“据说小范公子不惜以身犯险深入鱼龙帮腹地谈判,将安阳北岸原本500文一斗的盐价压低至70文!”
“嚯!一下低了这么多?不过70文一斗还是有点贵啊,比咱京城的都贵。”
“那没办法,这鱼龙帮甚是恐怖,我听闻,他们连钦差都敢杀,小范大人更是差点死在安阳!”
“不过小范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最后自然是活下来了。”
“当初毒公子是和小范大人一起去的,不知道毒公子那边怎么样了?”
“哦,你说郭志远啊,听说他整日眷恋安阳附近的青楼,将整个南岸的青楼都逛了一遍,还写了本攻略。”
众人:“?”
一名听客道:“能不能写个京城青楼攻略?”
“无语住了,重要的是青楼攻略吗?难道重要的不应该是郭志远有没有把安阳的盐价打下来吗?”
那名八处的便衣道:“打到是打了,听说毒公子计谋频出,将500文的盐价打到了两百多文,但是,也仅限于此了。”
几名听客叹息一声,“小郭大人,最后还是被小范大人压了一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