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者,出乎他的意料。当年他把无法说出口的感情藏在这些画里,并没有奢望过她会发现,否则也不会选择画在她平时基本不碰的理科书上。而尤霓霓确实差点错过这个秘密。要不是大一寒假那年,亲戚家小孩找她借课本,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几本崭新的生理化书的最后一页还埋着一个这么大的彩蛋。那时和他坐在教室里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好在如今回想起来,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感到心酸和遗憾,因为她身边有他了。现在的她只是觉得好笑,以及一些恍然大悟。原来他那个时候就就喜欢她了啊。憋得可真够久。哼。一想到这儿,尤霓霓忍不住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只可惜还没来得及炫耀,下一秒便被一盆冷水泼醒。陈淮望没有要配合她追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意思,脸色恢复正常,合上相册,终止了这个话题:“去洗。”“哦……”尤霓霓被迫回到现实世界。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却言行不一,说完不但没有起身,反而倾过半个身子,整个人挂在陈淮望的臂上,心虚又委屈地叫他:“望望……”“嗯。”“我这几天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又踢你了?”“没有。”没有?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被否定掉,尤霓霓的解题思路重新遇阻。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没结果的胡思乱想上,于是直奔主题:“那你这两天为什么一直对我爱理不理,只对我的身体热情啊?我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也许是因为提到了不开心的话题,陈淮望脸上表情微敛,不说话了。“……”还真有惹他不高兴的事?尤霓霓没想到这样也能误打误撞摸到正确答案的边,不禁陷入沉思,努力认真地回忆了一番,无奈愣是没理出一丁点儿头绪。没办法,她只好换一种方式,开导道:“如果我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更应该告诉我啊,要不然你一个人在这儿生闷气,而罪魁祸首根本不受影响,多不划算啊,对不对?”经过一阵沉默的发酵,这番话好像起了作用。陈淮望终于不再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他抿着唇思忖了一会儿,最后不太自在,又有点生气地说出了问题所在:“你扔下我,和其他男人走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一听这话,当事人惊得“蹭”地一下坐起来,一脸懵逼,似乎对这件道德沦丧的出轨事件完全没有印象。“前天早上。”“……在哪儿?”陈淮望看了她一眼,回道:“我梦里。”“………………???”尤霓霓的表情尴尬地卡在“庆幸”和“疑惑”间,上不来也下不去。这种“还好不是真的”和“居然还能这样”并存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虽然他的语气很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尤霓霓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真实地蒙圈了。这还是向来懂事、讲道理、理智的陈淮望吗?顿时,尤霓霓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默默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而后双捧着他的脸,一脸严肃道:“你变了。”嗯。他尽量隐藏起来的一面终于还是被发现了。陈淮望料到了这个结果,以为她对自己失望了,于是没有辩解什么,只是安静地垂下眼睫,遮住蒙上一层灰暗的眼眸。会因此讨厌他吗?他心里没底,等着尤霓霓接下来对他进行审判,却不料听她兴奋道:“变得更更更可爱了!”闻言,陈淮望微怔。尤霓霓好似没察觉,说完呜呜呜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脸颊在他的胸口乱蹭,好像这样就能把在身体里四处流窜的痒痒麻麻的电流平息掉。“以后你再梦见我出轨,就应该直接把我叫醒,好好质问我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而不是一个人生闷气,知道吗知道吗?”“……”知道是知道了,不过——陈淮望低下头。只见怀里的人说着说着,忽然伸出一只扒他的衣服,一只扒他的裤子,不安分的嘴巴还在他的锁骨上乱啃,留下一串口水印。他喉结滚动,嗓音有点哑,“你在干什么?”尤霓霓仰起脸,顶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大方道:“用我青春的肉体,补偿你受伤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