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不好吃,身上还有一股子复仇难闻的味道。”
“似乎也是个外来者,身上没有半点血域的味道,你们要不,就带走吧。”
说着,螭蜧巨口一张,吐出一个被浓浓胃液包裹的人型物体。
洛一缘放开真气网罗,那玩意儿落在小舟上,腐蚀的胃液将小舟变得坑坑洼洼,很快又被真气补足,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
胃液消融干净,露出被黑气紧紧束缚着的人,正是五色教黑色教王的爱徒,潜入令剑阁的最大细作,厉承业。
“是他?”
丁影皱了皱眉,厉承业与他也打过几次交道,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藏得非常深,是一个不怎么能够看透的人。
恨魂剑还被握在手中,可惜经过连番高强度的激战,又经过螭蜧的吞噬,哪怕天兵剑器,也落得只剩一个剑柄的可怜下场。
“你认得此人?”
洛一缘倒是有些诧异,螭蜧一口吞吃厉承业的时候,他们还贴在鳞甲上,并没有过多的留意,自然也不知道,除了他们几人之外,还有别的人一并闯入疆生界。
“他是令剑阁的十大真传第二,不过身上疑点很多,正好带回去给师叔审问一番。”
厉承业虽然还在昏迷,身上的缠绕着的黑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法门。
连螭蜧都要说一声嫌弃,肯定有祂的原因。
“也好,那就带着他,一并走就是了。”
一缕真气自中指轻点而出,落入厉承业的身上,化作一条条血色锁链镣铐,将其牢牢束缚了起来。
有这缕真气在,谅他厉承业有多少底牌,也休想生出什么事端来。
“螭蜧,多谢,那,我们就走了?”
“好好保重,下次来看你,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虚空踏步,洛一缘一跃而起,来到了与螭蜧脑袋差不多的高度,与庞然巨物遥遥对视。
靠近了一些,洛一缘伸出手来,将手贴在鳞甲上,轻抚了一下。
两人的体型差距何其之大,螭蜧就连一个鼻孔,怕是都要比洛一缘的身躯要大上许多许多。
空衣等四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人一蛇的告别,相顾无言,那画面,有些超出了想象的空间。
“若真的有下次,你可别睡得太死,记得告诉我,我那位爱惹事情的先祖,究竟在血域闹出了多少幺蛾子。”
眼神是可以传递情绪的,百倍于灯笼的巨眼,里面的情绪波动,当然更加一览无余。
“好。”
“起码,比起你那该死的先祖,你有礼貌得很。”
鼻孔之中再度呼出两道浊气,螭蜧的脑袋高高地昂起,仰天咆哮了一声。
“再吞吃几个蝼蚁,我也要回去补觉了,没劲,真的没劲得很。”
硕大的身躯轻盈扭转,螭蜧挪动着祂庞大的躯壳,再度没入了血海之中,向着远方天边飞翔的血帅们慢慢游去。
怜悯地回眸一望,看着那些飞来荡去的身影,洛一缘叹了一口气,缓缓落回到小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