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三皇子东方礼奔了启国,二皇子东方煜容貌被毁,如今太子东方珩又干出劫持、弑君之事,景国能依仗的,就只有监国的大臣魏兴为了。
与此同时,盛京郊区小院中。
东方珩正在小心的给孟飞英喂一碗米粥。
孟飞英这几日估计是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
眼下就是,吃一口,眼泪就哗啦啦的往下流。
好像那米粥能立刻化成泪水,流下来似的。
东方珩给他擦了擦嘴角,打趣他,“孟大监这是嫌弃米粥了?你想吃山珍海味,总得我坐上那个位置吧?”
孟大监听了这话,被逗笑了,收了眼泪点了头,表示山珍海味倒是可以吃吃。
孟大监命还是大啊,本来都奄奄一息要没命了,结果被东方珩施了几次针,竟然胃口大开,眼瞧着好了许多。
东方珩仔细查了孟飞英的身子,多处骨折,用个一年半年能治,但之后怕还是不能和从前那般利落了。倒是这嗓子,他觉得短时间有好的法子。
魏兴为准备登基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东方珩正在给孟飞英施针,天突穴、廉泉穴、合谷穴、足三里,东方珩一针针的试下去,留针、行针,小心的看不同穴位施针后的反应。
这日针扎了下去,孟大监本是躺的平静,突然听松拓说魏兴为登基,他竟然来了情绪,似是怒火攻了心,孟飞英撑起了半身,咳嗽不已。
最后一口黑血咳了出来,他竟然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奸贼!”
“孟大监能说话了?”松拓震惊的看向东方珩,东方珩本也只是想试上一试,不想竟然真的成了。当初郭时说他在医术上天赋异禀,定要收他为徒,看来也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松拓惊的可不是殿下医术天赋异禀,而是殿下说魏兴为登基的消息,可让孟大监以毒攻毒!果然在算计人心这一块儿,殿下不过是不想,若是愿意,何人是对手啊?
他有点替那大费周章,如此生事的魏兴为叹息了,如此算计,最后也坐不上那朝朝暮暮的位置,在有些事情上,努力是永远赶不上天赋的。
包括当皇帝这件事。
比松拓更震惊的是孟飞英,他多久不能说话了?可刚才,他竟然真的发出声音了。
这么久的日子,有些话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他看向东方珩目光中带着询问。
东方珩倒是比他们二人淡定许多,安抚道:“大监这身子还需要调养,今日就少说几句吧。”
孟大监听话,忍了下去,十几天后彻底可以说话了,才怒骂魏兴为一天一夜,那就是后话了。
这晚东方珩坐在案几前,看着手中的证据。
魏兴为弑君和他勾结仇自渡支援北沥,灭安国和大部分启国的人证物证都握在手上,这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可魏兴为在朝堂上盘踞十几年,如今握着兵权,他只能一击击破,否则魏兴为便会搪塞出各种理由和借口,除掉自己。
自己在宫中虽有支持,但毕竟比不得魏兴为这个老狐狸……
想到此东方珩站起身,窗外月色正好,清辉洒在树梢。他不由想到林初好与他的承诺:纵使你我相隔千里,但只要共沐着月光,都是我在等你。
他走到窗口,负手而立。
阿好,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