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被?别人当作?奴隶,稍有不服便要遭受一顿毒打的漫长岁月里,哪怕一丝善意,都能令乐知微迷惑。
乐知微拼命靠近那份她自?以为寻觅许久的温暖,为此?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那人捏着她的下巴,温柔又残忍地要乐知微只做她一个人的奴隶的时候,乐知微脑子里却闪过一个姐姐,轻轻抚着她的脸,对她说,小乐不怕,我在。
只是?,人的伪装再好?,本性却不同,那人对乐知微予以善意,也不过是?想将乐知微驯化成只匍匐在她一人脚边的奴隶而已。
没有平等,也没有真心实意。
只是?乐知微脑子不清楚,竟傻傻地信了她的谎言,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年。
“奴隶?”魏京岚被?这个词汇惹得蹙了眉头。
她知道国外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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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在做贩卖人口的违法?勾当,却不知,那些穷凶极恶的人还?会这样没有底线。
“嗯。”乐知微点头。
回忆起那段被?别人支配的过往,仍会觉得有些恐惧。
那时候她几?乎没有站起来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跪着的,等姐姐回来,姐姐有时很温柔,有时却很残忍,稍有不顺心,哪怕是?她准备的水果酸甜度不符合要求,也会让她挨一顿鞭子,可是?……
事后又会帮她上药,问她养伤的阶段有没有按时吃饭睡觉。
有时候乐知微会突然醒悟,意识到那人只是?在哄骗她,可不知道怎么的,没过多久便又混淆。
最初的绾绾姐姐,在那人的软硬兼施下被?乐知微彻底丢在记忆的角落,取而代?之的,是?宁姐姐。
宁姐姐脾气不好?,却很在意她,只要她听宁姐姐的话,便能讨得姐姐的喜欢,姐姐会喂她吃的,给?她水喝,允许她不干活也能睡个完整觉。
“宁姐姐……”魏京岚听着乐知微平淡的描述,已经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宁如棠……”
这人的名字,她似乎有耳闻,似乎在国际上也是?毒瘤一般的存在。
据说,她手段残忍,什么违法?犯罪的事都干,人命在她眼中,早已是?渺小如尘埃的东西,时至今日,不知道有多少人葬送在她手下。
乐知微在她手里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我记得我遇见你的时候,你正被?追杀,那背后的人就是?宁如棠?”
“不是?。”乐知微否认。
什么时候发现宁如棠不是?她心中那个姐姐的呢?
具体的乐知微也记不清了,她只隐约有些印象,宁如棠看上了新的奴隶,却又舍不下乐知微这个被?调教好?的旧奴,竟是?想出了让她二人竞争的招数。
那个奴隶很卖力,每天过上讨好?取悦宁如棠的走钢丝一般的生活,甚至……愿意满足宁如棠一切要求,包括献出她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那她相比,乐知微实在太过难以管教,无论何时,她都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
哪怕身?处下风,她骨子里那份追求平等的意识也从未磨灭,她可以跪在宁姐姐身?边,却不是?真正的臣服。
“那你……”魏京岚张了张口又咽下,实在是?问不出口。
“没有。”乐知微听懂她的意思:“宁如棠没有强迫我做……亲密的事。”
抑或者说,这类的事,是?她宁愿挨打也不会做的,可也正因为她保留着自?己最后一份坚持,才?在那奴隶来之后,逐渐认清了宁如棠的嘴脸。
“主人”二字,不是?对宁姐姐的亲昵,而是?……对恶魔的投降。
而乐知微,不愿意投降。
随着比赛的进行,屡屡落败的乐知微再次过上了挨打挨饿的生活,宁如棠的耐心也在逐步耗尽,卸下温柔伪装,露出暴戾的一面。
逃。
这个念头形成的时候,乐知微正在被?棍棒打在肋骨上,她疼得蜷缩了身?子,嘴里都是?血沫,意识却比在宁如棠身?边的任何一刻都来得清晰。
她意识到她被?催眠过,也意识到自?己处在水深火热,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
毕竟,宁如棠绝不会对私逃背叛的奴隶手软,那些被?活生生挖去?器官的惨痛,乐知微都亲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