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一早她便晓得她一定知道真相。
不过…还好她多年为婢,反应速度跟得上,没有犹豫立刻道出,算得上是跟皇贵妃有默契,接得住她的考验。
萧霁川大步流星进来内殿,一眼便瞧见?公里人?上上下下都在吃冰粥,有些奴婢坐在廊下地上,也?不用垫子,互相嬉笑打闹唠闲话,无厘头的女柱子用了小半碗在看书,流雪坐在矮凳上给她捶腿,嘴里嘀嘀咕咕说些招笑话的八卦,舒果给她打着扇子,接话调笑。皇贵妃边笑边指了指流雪。
“你们这日?子过的倒是舒心?,怎地不给朕送一份冰粥,反倒自?己享受。”
其他人?连忙请安,赫连杳杳并?不起身,把书放下,推了推冰碗,“喏,不是给你留的有吗。”
剩下的半碗,皇贵妃可真敢说啊。
田公公擦了一把冷汗,心?下佩服。
但最关键的是什?么,他家皇上吃这套,毫不嫌弃拿起剩下的吃了一口,夸张的感叹:“不愧是娘娘吃过的,口齿留香,甜津津如金丝琼露。”
其他人?不敢大声笑,闷闷的笑着,皇贵妃夺了舒果手里的扇子,不轻不重的敲向皇帝的左肩。
室内一片温馨,用完冰粥,刘公公躬身过来回话:“皇上,贵主儿?,比武场出事了。”
赫连杳杳微微偏头,盯着刘公公看了会儿?,温婉的凤眸微不可察的露出一分玩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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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谑,她瞥向萧霁川,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果然他不耐烦的的放下冰碗,“何事如此慌张?”
不出意外,是谢铃音——
刘公公答话:“谢家的小姐谢铃音,用长枪将弘郡王家的二?公子重伤了,现下太医已经去?了。”
这个‘重’字相当的有用意。
什?么样才算是重伤?
萧霁川蹙眉回想,弘郡王的二?公子乃是侧妃所处的庶子,不过虽是庶子但也?是骨子里流着皇室的血。近日?皇贵妃举办的女子学堂各方面?都涉猎,其中骑射和比武也?囊括其中,也?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没记错的话这个二?公子是自?愿调去?比武场任职的。
他心?里十分不愉,好端端的非要去?比武场那种没前途的地方任职,还小看女子,如今这也?算是活该。用脚指头想萧霁川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是因此,萧霁川有些烦躁,杀人?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歇会儿?想跟阿阮亲昵亲昵。
闷闷的动?静传来,萧霁川一看,是皇贵妃手里的扇子掉了,他叹了口气,重新温和起来,“如此,摆驾比武场罢,皇贵妃同去?。”
果不其然,赫连杳杳急匆匆的站起来,催促他,“快快快。”
一行?人?抵达比武场,弘郡王的二?公子正?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室内挤了许多太医在诊治,谢铃音孤零零的站在角落里,仿佛被吓坏了,又或许没有,她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面?色有些发白,唇抿着,一言不发。
赫连杳杳多看了两眼,就听萧霁川发问:“到底发生何事?”
有机灵的太监上前回话,“回皇上的话,原是谢小姐和二?公子在比武。二?公子多有忍让,对谢小姐的攻势并?不反击,一刻钟后二?公子认输停止比武,谢小姐趁人?不备攻其命门,二?公子反应快没让她得逞,说谢小姐这般找不到夫家,谢小姐便发怒了,咬了他的手,二?公子吃痛松开了手,她一□□中了二?公子的小腹。”
萧霁川面?无表情:“是这样么?”
太监躬身,“奴才不敢扯谎。”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
赫连杳杳轻声问谢铃音,“他说的有不对的,你要反驳。”
“…没什?么好反驳的。”谢铃音声音有些低哑,她低下了头,握了握手,“我好像闯祸了,会不会连累我爹爹和娘亲?”
这孩子,哪里都好,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聪明机智。
赫连杳杳摸了摸谢铃音的脑袋,拿手帕给她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什?么也?没说。
赫连杳杳
弘郡王庶子的亲生母亲是受宠的侧妃,自?来十分娇惯,虽说长大了之后明?事理懂进退,但骨子里的自大和自信是自幼培养来的,轻狂时便?能展露出?几分来,这也是?他会被谢铃音伤到?的最根本原因。
不?久后太医诊断弘郡王庶子被伤中要害,日后对子嗣有碍,在子嗣上要较旁人艰难些。
此话一出?,萧霁川便?抬手按了按鼻梁,跳动?的眼角昭示他的真实心情。
谢铃音被吓坏了,腿一软靠在门梁边,所幸田公公扶助了她才叫她没有直接跌到?在地。
“阿宿…”
身?后传来赫连杳杳欲言又止的声音,萧霁川看了她一眼?,冲田公公摆了摆手,此事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是?谢铃音的问题更大一些,不?罚她难以服众,且弘郡王损失中大…
“谢小姐犯下大错,臣妾作为她的老师难辞其咎。”说着,赫连杳杳屈膝一副要下跪的姿势,也是?萧霁川反应快,稳狠准的钳制住她的手臂和身?子,转圜了话语,瞥眸道?:“谢铃音,暂时禁足南所,等候处置。”
谢铃音茫然,被人带走时回眸看向皇贵妃赫连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