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没忘吧。”“没忘,等你来。”“那就行。”郁宁站在办公楼门口,“我还有点事,晚上再聊。”挂断电话,郁宁站在梅教授办公室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梅教授摘下眼镜,对他招招手,“来得正好,快帮我参谋参谋,参加百人绘画大赛的名单。”早料到教授会问,郁宁提前拿出份统计表,“这是咱们系新大一,比较有潜力的学生。”梅教授研究了几分钟,笑容压不住,“不愧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和我的想法如出一辙。”梅教授的目光停在最后的名字上,“这个这个叫陈骁的,你怎么看?”“技术扎实、思维独特,但好高骛远,太骄傲了,会摔跟头。”梅教授点头,“按你的意思呢?”“教授,您当初为什么要我?”梅教授愣住,随后开怀大笑,“你这孩子,让我说什么好。是啊,我期待着,他能成为下一个你。”郁宁笑着说:“也许,他会比我更好。”“但你在我心里独一无二。”梅教授打开电脑,核对学生名单。郁宁掏出个信封递到桌边,“教授,我还有件事和您说。”梅教授的嘴角落了下去,“这是什么意思?”郁宁低下头,“抱歉,教授。”梅教授捏着辞职信,“你大力推荐别人,就是为了自己走?”“不是的教授,我推荐他是看中他,和自己走没关系。”梅教授气得甩出文件,“给你凭职称的介绍信我都写好了,你却给我弄这一出。”郁宁缓缓吐出口气,“抱歉教授。”“你离开菁大,打算去哪?”郁宁拿出封介绍信,“我打算调到北城美院,希望您帮我签这个。”北城美院,纵观全国也算不错,但和菁大美院,根本没得比。梅教授:“非要走吗?”郁宁:“是的,非要走。”“行,我不拦你,但你好歹再呆两年,拿到副教授的职称再走。你现在去那边,谁也不熟,想晋升很麻烦。”“我知道您为了我好,我也很感谢您这些年的栽培,但我不能再等了。”梅教授气得手抖,“明明有更好的发展,你为什么要自毁前程!”“教授,绘画是爱好,所谓的发展,不过是热爱的附加品。这些附加品对我来说不是必要,只要我喜欢,在哪都能画,没有任何限制和影响。”梅教授:“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郁宁:“我要结婚了。”梅教授呼吸放缓,“小宁,我知道不该这么说,但结婚和你留在这里不冲突,前几年不也是这样。”“我男朋友等我很多年了,我不想让他再等了。”郁宁又说:“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等了。”不想他再为我来回跑,想每晚都听到他的心跳,想睁开眼,就能看到他。“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梅教授缓了很久才接下介绍信,并签上名字,“小宁,要幸福啊。”郁宁深深鞠躬,“谢谢教授,您永远是我最崇拜、最敬重的人。”周五下午六点,郁宁收拾好行李,给季南枫发了短信。「往这边走了吗?」对方没回,他又发了条。「想你了。不用着急,注意安全。」二十分钟后,郁宁才接到电话。季南枫气喘吁吁,那头能听到机场的背景音,“我刚从意大利回来,中途飞机出了点故障,被迫停在川市了。”季南枫:“两小时后转飞机北城。”郁宁:“没事,那我自己回去。”“不用,我让司机过去,再有一个小时就能到,你先回家等我。”
郁宁:“嗯,好的。”“老婆,是我不好,没能接你。”“说什么呢,又不差这一次。”“晚点见,我该登机了。”郁宁到家已经快十点,他给季南枫发消息。「我到家了,你下飞机了吗?」喜欢的人:「【图】」郁宁点开图片,是季南枫的自拍照,周围是北城的夜晚,但背景好像是辆三轮摩托车?郁宁回电话,“你在哪?”季南枫:“民族路商业街,不认识了?”“我是说,你坐的是什么。”季南枫:“三轮车,拉风吧?”郁宁:“没让司机接?怎么坐那个?”二十七岁的季南枫,已是独当一面的公司负责人,和带棚的三轮车搭配,怎么看都格格不入。“司机来接了,今晚商业街有活动,堵得厉害,我着急,自己先下来了。”“你急什么。”“见我老婆,能不急嘛。”季南枫美滋滋的,“你别说,这个小三轮看着其貌不扬,但堵车的路上真不赖,哪哪都能走。以后我也买辆这个,带你出去玩。”郁宁哭笑不得,“好啊,我很期待做季总的豪车。”“没问题,季总的豪车只拉你。”打着电话,郁宁走到了小区外,门口这条街就是民族路。郁宁:“你大概还有多远?”“到美术馆了,开车小哥嗖嗖快,估计再有十几分钟就能到。”郁宁一路往西,“我过去找你。”“好好在家呆着,马上就到。”郁宁小跑起来,“不。”季南枫听到郁宁奔跑的声音,“你不要命了吗?快停下!”“多少年了,怎么还惦记,早没事了。”季南枫松了口气,“注意点又没错。”郁宁加快步伐,“想快一点见到你,我也想坐坐嗖嗖快的三轮车。”“行,我在车上等你。”郁宁看着繁华的民族路,“别挂电话,我想听着你的声音。”季南枫的笑声藏不住,“今天怎么这么粘人?”郁宁:“你不喜欢吗?”“当然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喜欢的恨不得现在就抱到你,狠狠亲你,让你软在靠怀里,做什么你都同意。”郁宁:“在外面呢,注意点。”季南枫:“怕什么,反正前面驮我的小哥,耳朵已经红了,多说点没准能说白了。”“无耻,你别说了。”“哪有你这样的,不让我挂电话,还不许我说。”郁宁搓搓发烫的耳朵,“那挂了吧。”“不行,不挂。老婆,我……”极速的撞击声代替了季南枫的话,尖锐的声音,试图刺破郁宁的耳膜。他停下脚,“怎么了?”“喂,你在听吗?”“发生什么了?”听筒没有任何声音。郁宁重新拨过去,那边提示关机。不详的预感往心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