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的林别知倒吸一口凉气,哥们儿这是奔着十年铁栅栏的量刑去的呀,那个什么闻家这么有钱的吗??“这小孩儿长得还挺好看,卖出去肯定也能赚不少,不过肯定是比不上我们跟闻家要的价了,”刀疤男掐起男孩的脸左右端详了一会儿,把人拽了起来,似乎要将他关起来。林别知屏息凝神,等待着男孩露脸的那一刻。刘海男还在喋喋不休:“死小孩儿还挺淡定,和他爸一样都让人不爽。绑架他来的时候看他好像怕黑,咱把他关那间没窗的房间里吧,吓唬吓唬他。话说这小孩儿叫什么来着?”话音落下,男孩转过了头,浓墨色的眸子映入林别知眼中。他与刀疤男同时开口,喃喃道:“闻景殊。”那副眉眼,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闻景殊。林别知脑子胀得厉害,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个令他感到陌生的名字,有什么东西仿佛要从记忆中破土而出。他执意要弄清这个男孩儿带给他的熟悉感,却越想越是头痛欲裂。忍耐力逐渐达到阈值,脑中那根紧绷的弦突然断裂,发出巨大的嗡鸣,林别知眼睛蓦然瞪大,随后便又失去了意识。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一辆低调的黑色越野正疾驰着往山下开去,极限的速度高超的技巧,每次转弯都会让人发出惊险的感叹。知道的是赶时间,不知道的以为是赶去见上帝。林别知是在一次急拐弯时醒来的,他的身体因为惯性甩向车门,灵活的脖子比受到空间限制的身体活动幅度更大,咚的一下重重撞上车窗。然后他就醒了。“你终于醒了,”刚睁眼,身旁传来齐寻的声音,“你没事吧?”昏迷前的一切涌入脑海,林别知抚上后脑勺,指尖感受到了些濡湿:“如果我摸到的不是血的话,那应该是没事的。”说完,他收回手看了眼,流动的鲜红与凝固的暗红醒目:“……”还好,没逝。身上泥泞不堪,林别知索性把手往身上擦了擦,擦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车上,他愣愣地看了眼窗外:“咱们这是去哪儿?”“等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两位最好安分一点,不要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坐在副驾驶的人微微侧了侧脸,正是负责他俩拍摄的摄影师。林别知眨眨眼,突然“鹅鹅鹅”笑起来:“老师你适合去演坏人,演技好好。”他以为是这是节目组的安排。摄影师:“……”齐寻:“……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坏人,我们两个被绑架了。”林别知:“啊?”齐寻冷哼一声,彻底没了阳光男孩的形象,像个大爷似的往后一靠,脸色相当的难看:“有人算计我们,这个摄影师根本不是节目组的人。”“知道的话就不要再想着逃走了,毕竟这个车速,下去也是死。”摄影师凉凉道。刚才这人死活不愿意上车,废了好大劲弄上车后,他又想方设法开车门,直到车子慢慢加速才安分下来。齐寻长这么大还真没被几个人威胁过,他顶了顶腮帮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不怕齐家报复你?”很经典的威胁语录,摄影师还没说话,林别知先阻止了他继续输出:“信我,别说这话。”说这话的一般都是炮灰,死得比较快。齐寻:“”
他泄气地捶了捶座椅,闭嘴生闷气去了。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林别知不动深色地观察着前方正副驾驶座的两人,两人手边均没有武器,这点让他稍微松口气。刚才之所以没有说太多,是担心对方有武器,情绪激动下会做出危及他们生命的事,好在他们暂且应该是没有伤害他们的意图。那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绑架他们,他们身后的人又是谁?身上的对讲机都被收走了,他们原先拍摄也没有手机,现在就是出于一个无法联络外界的状态。林别知眼神放空,脑子却在高速运转,想着如何把消息传递出去,又或者记录下绑架过程,保留证据。忽然,领口有什么东西松落,贴着内搭滑落至裤腰处,他抬眼观察前方两人的动态,手悄悄伸进卫衣,摸到那了一个硬硬的东西。那是麦克风。而且如果没记错,麦克风能录音。驾车的人上辈子大概是秋名山车神,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后迅速驶下了山,后续去了哪里林别知并不知道,因为摄影师强行让他们戴上了眼罩。齐寻本就不爽,见状抵抗情绪更加严重,甚至揪着摄影师领子就要跟人家打起来。在危险境地保持冷静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但齐寻显然保持不了,林别知看着摄影师那大膀子,默默给齐寻点了根蜡。果不其然,摄影师一记手刀就给人砍晕了过去,随后看向了他。林别知抿唇接过眼罩。打晕齐寻就不能打晕他了哦。下车后,看守他们的似乎换了一波人,林别知眼前漆黑一片,只能靠听力和感觉来判断自己身处何方。他们应该是被带上了电梯,大约过了二十多秒,电梯叮的一声停下,看守的人将他们推了出去。但走到一半,齐寻被带开,只剩他一人继续前进,拐过几个拐角,终于进入了某个房间。“摘了吧。”房间里,一道年轻的声音让他把眼罩摘下来。林别知站着没动:“我知道干你们这行的特别在意隐私,你就这么说吧,我不介意。”“……”那人似乎有些无语,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嗤笑道:“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觉得我会怕你看到我?”这嘲讽的声线就无限耳熟了,林别知摘下眼罩,入目便是昏暗的房间,明明是白天,窗帘却被拉得严严实实,估计是防止他知道所处的位置。姜末一站在窗前,一副等待已久的模样。林别知恍然大悟:“这样就合理多了。”他说还有谁吃饱了撑的会绑架他一个啥也没有的人,如果是姜末一就合理多了。姜末一:“?”事到如今他也不愿意跟林别知多说,直截了当地要求道:“把桌上的文件签了,这也是闻哥的意思。”林别知低头扫了一眼,自愿捐献肾脏同意书。他请问哪个闻哥的意思呢,反正肯定不是出发前以好几天不能亲亲为由硬在他锁骨上啃几口的闻景殊。“你也不想闻哥逼着你签吧。”姜末一抬高下巴。林别知:“其实你可以试试。”姜末一皱了皱眉,像是没想到他如此淡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以为闻哥会永远宠着你?”林别知摇摇头:“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