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服一个人,晓之以理,只是表面;动之以情,也只能达到三分效果;最有用的话术,就是权益的分配,以及利害关系的解说。
张俊的话,震慑住了鲁夫人。
鲁夫人也输不起!
失去了顶梁柱,对鲁家人来说,已经是不能承受之重,如果再拿不到抚恤金,那后果就更加严重!
钱还在其次,比起赔偿来,鲁家人的名声更加重要。
鲁夫人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担负一个骂名,孩子以后还怎么上大学,怎么考公?
张俊晓之以厉害,半是威胁,半是说理,把鲁夫人给说动了。
鲁夫人黯然神伤,萎靡不振,像是忽然之间苍老了十岁,嘴唇颤栗的问道:“那、那我问你,老鲁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事情?是叫了鸡?还是怎么了?”
张俊当然不会说出实情,他不仅要保护鲁洪文的名誉,也要保护自己人,于是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和谁在一起,发生过什么事情,还重要吗?他死了还不到一天,尸骨未寒,真要做解剖的话,身体里肯定能查出含有过量西地那非药片的成分。到时候人言可畏,三人成虎,鲁司长的名声,将彻底变臭!”
鲁夫人双眼通红,鼻孔微微扩张,仿佛在寻找发泄怒火的机会。嘴唇紧抿,似乎在压抑自己不满的情绪。
然而她却找不到任何发泄情绪的出口!
她胸口急剧的起伏不定,像在无声诉说内心的愤怒。
“我待他不薄啊!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他太让我失望了!他太让这个家庭失望了!”鲁夫人哽咽的自言自语,“他以前出差回京的时候,行李里面,总会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说女人的头发、还有小卡片啥的,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想着只要他还顾及这个家,他要玩就随便他玩好了!没想到,这一次他彻底把自己给玩死了!”
张俊心想,果然,一个人的变坏,不会是一夜之间造成的。
鲁洪文在南方省的表现,足以说明这是一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而这样的人死于非命,估计鲁夫人也不会真的很难过。
这些事情,跟张俊都没有关系。
他唯一在乎的,就是鲁夫人的态度。
只要鲁夫人不再追究,那这件案子,就能很轻易的解决好。
“鲁夫人,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跟你讲了。”张俊无奈的说道,“事已至此,你具体是什么样的态度?如果你坚持要进行尸检,那我们当然会配合你。不过请你一定要明白尸检后果的严重性质。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鲁司长的为人,他平时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那你也明白,我并没有对你撒谎!因为我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说完,张俊定定的看着鲁夫人,等她决断。
鲁夫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悲哀和绝望。
她要承受的,不仅是丈夫的离世,还要接受丈夫的背叛,以及用那样不光彩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还要不要尸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