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旬,过几日你陪我一起去凌峰谷,好不好!”凝儿生产之期快到,她怕萧相旬不应允,只又撒娇起来。
萧相旬面对她的柔声细语,根本招架不住,只连连点头应允。“好!我们不妨也叫上义父、阿叔,人多也热闹些。”
彩云利落打了一个响指,“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飘渺山,绾清阁。
“师祖,护髓阵施法已然有三年,不是说好三年内,畔儿定会苏醒,如今她为何还不醒?”上官亮神情紧张地问着。
云衡仙长来到榻边坐下,仔细与乔畔把脉。
“畔儿脉象平稳,身体反噬的伤也已大好。当年,她强行解除护倾石封印,若不是神释族族长使用秘术,用她体内妖丹重塑神识,如今怕是连命也保不住。”
云衡仙长见上官亮焦急,又接着安慰一句:“族长早就劝解你,世间之事,缘起缘灭,都是注定。我们如今能做的,就只有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又是耐心等待!这句话,上官亮足听了整整三年。这三年日日夜夜的等待,早就磨灭了他的耐心。“云衡仙长,真的没有其他办法救畔儿吗?”
“上官,今晚月圆夜,畔儿最喜欢喝茶缘村的茶,你不妨下山买一些回来。”云衡仙长怕他忧思过度,只想让他做些其他事,外出散散心。
云衡仙长既已吩咐,上官亮也不好拒绝。在躬身拜别仙长后,便只身下山买茶。
清风见三年没出绾清阁的上官亮,竟下了山。他还以为是乔畔醒来,便赶来恭喜。
“师父,畔儿还未醒,上官亮怎么就下山了?”清风见乔畔依旧躺在榻上,也属实好奇。
“我一直都未敢将实情相告,倘若畔儿今晚还不能苏醒,以后想醒,怕是也难。”云衡仙长重重叹了一口气。
“师父,您这时候支走上官亮,不会是想?师父,这万万不可,实在太冒险!”清风像是想到什么,极力劝阻道。
“清风,你帮为师护阵。畔儿苏醒与否,只看这一机!”
云衡仙长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施雷阵。族长虽帮乔畔重塑了神识,可她是神族,金月的妖丹始终不能融入她身体。
只有摧毁乔畔神体,妖丹才好与她融为一体,重塑的神识也才会苏醒。
三道雷刑罚下,别说乔畔仙力不高,就算是云衡仙长也无法安然接下。云衡仙长怕上官亮不忍乔畔受刑,这才施计引他离开。
随着仙长施法引阵,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转瞬便乌云密布。空中还伴随轰隆隆的雷鸣声,十分阴森可怕。
上官亮刚买完茶出村,他见天象异常,便猜到仙长的用意。他不由分说,只分身一跃,快速向飘渺山赶去。
等他赶到绾清阁时,仙长也正好引下第三道雷。白色闪电般的雷赫然劈下,上官亮只觉得一阵炫目,随后便昏死过去。他误闯进阵,若不是仙长收阵及时,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明月当空,银辉遍地。
绾清阁室内红烛闪闪,帷幔下的上官亮也还在昏迷。
一袭身着天水碧色衣衫,头梳飞云髻的娇俏少女,正坐在茶案前,细心烹着茶。
茶水已然煮沸,茶炉不断发出呲呲声响。上官亮像是有感应般,砰的一下坐起身来。
他透过帷幔,见茶案前背对他坐着的少女,还以为是自己做梦。
直到乔畔转过身,温柔唤出他姓名,他才相信一切为真!
他难掩心中激动,不顾脚下还未穿鞋,踉踉跄跄来到乔畔身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畔儿,你告诉我,这是真的?我当真不是做梦?”乔畔安然醒来,上官亮简直如获至宝。
乔畔也是喜极而泣。“上官,这三年实在辛苦你!你不是在做梦,你真的遵守诺言,将我从鬼门关救回。”
上官亮将乔畔紧紧实实抱在怀中,不愿放松一寸力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上官,纳兰秋裳可有救回?朝陵城可还安好?清羽是否能安全出凌峰谷?”当年,乔畔强行解开封印后,就昏迷过去。此后发生的事,她便什么也不知。
上官亮扶她来到榻边坐下,“纳兰秋裳虽说性命无虞,可毒性入脑,她醒来后便失忆,什么都不记得。国主仁厚,只罚他们禁足夏邑,此生不得出夏邑城一步。在吃食银钱上,也从不怠慢。”
乔畔淡然一笑,这还真是父王的作风。
上官亮继续与她开口说:“师叔帮清羽破了阵,凌峰谷外已无瘴气环绕。赤天教也被国主正名,世间再无魔教余孽。”
“畔儿,你有所不知,凝儿与萧兄已成婚。而且,你醒来的及时,应该可以赶上凝儿生产。”
乔畔明亮的眼眸,闪烁着无尽喜悦之情。“上官,那哥哥与凝儿生下的孩儿,是喊我姑姑好,还是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