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鄞州站在宫门前,他望着裴漪珍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的背影。()他掌心缓缓握紧成拳,毫不犹豫转身朝皇宫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想看鹿时眠的《折姝》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来了。”裴砚站在玉兰树枝下,声音平静。“殿下。”“临近年关眼下无事,殿下该给我放个长假才对。”裴砚缓缓回身疏离视线落在崔鄞州,他唇角微微翘起一丝,似笑非笑盯着他:“还未赢得裴大姑娘的芳心?”“我早与你说过,该服软示弱的时候你就该弱些。”“你若不令她心疼怜惜,她又该如何软心?”说到这里裴砚语气一顿:“早知道,当初你护月氏新君前往汴京时,我派去杀你的人就该下个重手,最好是半死不活。”崔鄞州想到那日裴漪珍醉酒的模样,不由背脊发凉。他若真的是半死不活躺在廊庑旁的花园里,等裴漪珍节_完整章节』()“她酒量比我更差得厉害,被我灌醉后,一五一十把话都掏出来了。”裴漪珍十分骄傲朝崔鄞州扬了扬眉毛,因为喝酒而滚烫的掌心从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划过:“崔鄞州。”“你与六皇子合谋。”“想不到我能从六皇子妃枝枝口中套出话来吧。”“告诉我。”“你崔鄞州究竟想要什么?”崔鄞州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他目光深邃含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神情,像是有重量一样落在裴漪珍身上。“想要你。”“从一开始,我只想要你而已。”崔鄞州终于忍无可忍,在昏暗烛光里他结实有力的臂膀狠狠揽过裴漪珍,他掌心力气极大,努力克制着不伤到她,微微震颤的声音从他胸膛发出,压抑且酸涩。“珍儿我快要疯了。”“只有你能让我清醒克制。”他说完,滚烫的唇落在他侧颈上,牙齿从她雪白无瑕的肌肤上啃|咬过,她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汹涌而出,属于男人的情|欲。但事已至此,眼下已不容许她退缩。裴漪珍勉强保持些许清明,她脑袋很重,眼角泛着水色。柔嫩的指腹顺着崔鄞州落在她纤腰上的手臂,一寸一寸往上,声音娇软哑涩:“你想要我。”“想要我什么?”“身体?”“还是我的心?”崔鄞州抱着她,闻言也同样笑出声:“珍儿。”“我生来贪婪。”“你的一切我都想。”“但凡你给了我一丝机会,你往后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若是你不愿给我机会,我再想想其他办法,一辈子还长着。”崔鄞州一把捏住裴漪珍的后脖颈,俯下身吻上她带着酒香的柔软红唇。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的触碰,更是属于成熟男子带着薄欲的掠夺。两人的身体走不受控制狠狠颤栗一下,屋里空气像是着了火,炽热滚烫还有深深浅浅的轻吟。一吻结束,裴漪珍失神盯着帐顶的承尘:“若是前世你也这般,什么都同我说。”“也许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崔鄞州有些痛苦闭上眼睛。他前世其实做了为她默默做了许多事,以为她好就行,可就因为他的自以为是,两人才一次次误会和失望中渐行渐远。“崔鄞州。”
“我要你。”这一刻的裴漪珍,大胆又放肆。她像是压抑许久从未得到过满足,明明对于那事她前世因为身体的愿意并不热衷,眼下两人解释清楚后,她反而从心底生出一种渴望,想要他的渴望。帐幔垂落,在裴漪珍()尚未反应过来时,她脚上的罗袜已经被他悄无声息褪下。他的吻落在她身上,越来越烫。裴漪珍瞳仁发颤,脚尖不由蜷缩。“不要怕。”……不知过了多久,裴漪珍眼眸骤然瞪大,嫣红的唇微微张开,大口大口喘息。她身体因为疼痛下意识想躲,他却伸手把她紧紧握住,灼人的气息落在她纤细雪白的指尖上,唇齿不轻不重咬在她指腹上。前世因为她身体缘故,他就算对她有极重的欲望也会克制住,但这一抹他品尝过的美好,却被他牢牢记在心里。这夜,崔鄞州对她肆无忌惮,直至天明。天色蒙亮时,裴漪珍嘤咛了声,像是说梦话那样:“崔鄞州你说过的,最后一次。”“为什么还要。”崔鄞州抱着她安慰许久,见她缓缓睡着才无奈长叹了声,轻手轻脚收起药瓶。方才他并没有要她,只是给她涂抹消肿清凉的膏药罢了。裴漪珍天明是睡去,直到傍晚夕阳快落山了才幽幽转醒。“醒了?”崔鄞州慢条斯理翻过一卷书页,声音微哑透着些许餍足。他坐在她身旁,身上只松松垮垮披着一件雪白的里衣,裴一珍抬眼就能清清楚楚瞧见他胸前一道道她昨日夜里,留下的抓痕。“素儿带着丫鬟婆子已经在屋外等了一整日,今日你母亲也来了。”“我瞧见你睡着,就让她们先回了。”崔鄞州看着裴漪珍慢悠悠道。裴漪珍先是一愣,紧接着双颊火辣辣通红一片,这数月来她和崔鄞州共处一室,同吃同睡,好在她日日准时起来请安,夜里多数时辰也是在书房里处理事务。可昨夜她醉酒发生的一切,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她究竟和崔鄞州做了什么事。“怎么办?”“母亲定要生气的。”裴漪珍有些慌乱道。崔鄞州放下手里的书,伸手轻轻给她揉着太阳穴,说出的话却是令人哭笑不得:“珍儿这是睡了我,不打算承认了?”“我自从进了崔氏府邸的门,可就是板上钉钉你裴漪珍的男人了。”“你别想后悔。”裴漪珍浑身上下酸得像被马车碾过,她见崔鄞州慢悠悠穿上衣裳,不紧不慢吩咐素儿打水进来,还不忘朝候着的婆子道:“打些水来。”“你们家姑娘要沐浴。”婆子一愣,赶忙躬身退下。素儿伺候裴漪珍沐浴,她压低声音有些忧心问:“姑娘。”“可是昨夜崔世子趁着姑娘你醉酒,强迫了姑娘?”裴漪珍轻轻摇头:“他没有强迫,我是愿意的。”“日后我并不会嫁入崔氏,他会同我一起生活在裴家。”素儿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燕北民风并不如月氏来的开放,但千百年来也有男子入赘的先例,但那些男子大多数是家中穷苦,或者是女方对于男方有恩的。可像崔家世子这般的身份,他与自家姑娘这般关系与入赘无异,若是五姓崔氏知晓,想必崔家太夫人李氏得当场吐出一口鲜血来。素儿忧心:“可世子这样的身份,崔氏会同意?”裴漪珍轻轻抿了一下唇,似笑非笑:“会同意的。”毕竟当生死和家族存亡成了唯一的选择,崔家太夫人就不可能再分出心思去管崔鄞州这点破事。果不其然,崔太夫人还未因这事动怒就接到了宫中圣旨,至于圣旨中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但裴漪珍猜测这里恐怕是有六皇子裴砚的手笔。想到裴砚她不由想到前世死后,枝枝可还好,她是否见过天地高山,见过世间门所有的美好。前世她曾经在乎的,用命也要护下的人,是否快乐。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她和崔鄞州这样幸运,被上天眷顾重来一回的。裴漪珍心里放着事,等到夜里她不由失眠,辗转反侧。“珍儿。”“怎么了?”崔鄞州吻了吻她雪白的后颈。裴漪珍索性从床榻上坐起身,黑暗中她一双眼眸微闪:“前世。”“我走后。”“枝枝可好,漪怜可好。”“我母亲可好。”崔鄞州不敢去看裴漪珍的眼睛,他目光像松林深处藏着的湖畔清幽深邃。“你走那日。”“我依着对你的承诺送林惊枝出去,那夜在各方的努力下,沈氏的人带着她离开燕北去了月氏。”“后来我听说她在月氏有孕了,但那时并不知是谁的孩子。”“是裴砚的对吗?”裴漪珍往崔鄞州怀里缩了缩,声音笃定问。“嗯。”崔鄞州轻轻点了一下头继续道:“枝枝她离开燕北五年后,她以月氏折姝公主的身份重新嫁给了裴砚,珍儿你的枝枝,她见过了天地高远,也见过了河流山川的辽阔,她再回到燕北是以一颗自由自在的心回来的。”裴漪珍眸光湿润,当初她会不计一切让她离开,就是不想林惊枝步入她和崔鄞州的老路,幸好她做到了。“那漪怜呢?”崔鄞州道:“漪怜由太后娘娘赐婚后嫁给了二皇子,后来她同二皇子去了封地,二皇子虽然书读得不好,但能带兵打仗,听说也是极为宠爱二姑娘的。”除了漪怜还有她的母亲周氏。裴漪珍一个个问完后,她伸手紧紧搂住崔鄞州的手臂,嗓音艰涩:“崔鄞州。”“你呢。”“在我死后,你过得好吗?”屋里长久的沉默。纷纷扬扬的大雪似乎停了,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崔鄞州声音闷闷道:“我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一个人太苦了,我曾无数次想过要去寻你(),可每次走到你的墓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看着你碑前放着的那些东西,我又犹豫了。”“枝枝每年会给你折来月氏开得最繁盛一枝桃花,漪怜这是漠北的黄沙,乌倚江的水,山巅抽出的青芽。”“我若走了,她们不远千里送你的东西由谁交给你。”“野草茂盛,我得日日帮你清理。”“你走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疯了一般地想你。”“所以珍儿,世间门那些与你相关的人,唯有我一人过得不好。”裴漪珍沉默了,有那么一瞬间门她后悔了。“我……”“漪珍,不要自责。”崔鄞州指尖轻轻落在她娇软的唇瓣上。下一刻,他起身点亮黄花梨木桌上的灯烛,俯下身,指腹捏住她的下颌微微往上抬了抬:“朝前看。”“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曾是我求而不得,念念不忘的。”“就像那日夜里,你醉酒留下我。”“那就是我们新的开始。”随着崔鄞州话音落下瞬间门,裴已珍眼眶了含着的泪水犹如决堤的小溪,她双手撑在榻上,用尽全身力气去吻他。“我在想,若是我死后便是魂散天地没有来世,那我该怎么办。”“不会的。”崔鄞州掌心轻轻拍着她瘦削的背脊,声音低沉沙哑,“就算没有来世,那一世我们吵吵闹闹也同样值得。”“因为自始至终,我们都明白彼此的心意,只是束缚太多而身不由己。”“不哭。”“我会心疼。”崔鄞州在她身侧重新躺下。“好。”她努力止住眼泪,紧紧抱着崔鄞州,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元贞三十一年秋,宫中李夫人骤然离世,六皇子裴砚被分为太子。不久后,林惊枝和裴砚搬入东宫,裴漪珍作为林惊枝比有着血缘更为亲密姐妹的手帕交,她时常会入宫与林惊枝相见。就在她感慨入宫麻烦后不久,太子裴砚又因为林惊枝住不惯空荡荡东宫搬回惊仙苑。当然其中最为欢喜是自然是裴漪珍。裴漪珍与崔鄞州并没有举办婚礼,两人心照不宣却又像寻常夫妻那样生活,最开始时风言风语是有的,可等说的人多了见正主都不在乎,再加上两人至交是太子和太子妃二人,自然也就没有人敢把事情搬到台面上去说道。……时间门转眼来到元贞三十八年新年初一。今日是太子萧玄玉的生辰。刚刚五岁的小太子殿下,生了一张和裴砚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里干净透彻。崔鄞州和裴漪珍一起生活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裴漪珍并未怀上子嗣,好在夫妻二人也不在意。他们给小太子准备的礼物是一只刚出生不足两个月的小狼犬。玄黑的毛色,配上一张奶呼呼的狗脸,实属有些可爱。()“漪珍姨姨。”小太子一蹦一跳朝两人行礼。他好奇的目光落在崔鄞州手中提着的竹编篮子里面,恰在这个时候小犬子钻出脑袋,发出软软的小奶音。“哇。”萧玄玉眼睛霎时亮了。他眼中闪着星星仰头望向崔鄞州:“是给我的吗?”“对。”“送殿下的礼物,不算珍贵。”“谢谢鄞州姨父。”小太子伸手接过竹篮,很有礼貌朝崔鄞州和裴漪珍道谢。他被林惊枝养得好,虽是宫中独宠可从来不骄纵也不霸道,平日跟着状元百里逢吉一起读书,乖乖巧巧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今日萧玄玉收到的礼物很多,有从月氏送来的一对海东青,裴漪怜夫妇准备的文房四宝,百里逢吉则是送他一株漂亮的山茶花。山茶盛放,淡雅的茶香落在每个人身上,像极了由风从远方带来的诗。世间门美好随着时间门一点一点增加,裴漪珍紧紧握着崔鄞州的掌心,抬眸望向远处一望无际的天穹。这一世,她求仁得仁,所求所愿。燕北昌盛繁荣,亲友幸福安康,她和崔鄞州相爱白首。风送春归,少年值爱。“漪珍。”崔鄞州看着裴漪珍,眼眸含着浅浅的笑。“我爱你。”“世世爱你。”因为太子生辰,裴漪珍不可避免饮了些许酒水,她由崔鄞州牵着,漫步在长长的宫道上。他明明千杯不醉,可在此刻喉间门的音色已经醉了五六分。“若还有来世,让我早点找到你。”“早点得到你。”“不求功名富贵,只求与你相守。”“好。”裴漪珍轻轻点头,眼角微微泛红。这一生,她不悔。!鹿时眠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