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者逻道:“等臣将叶无坷领进城门之后,他到辇车旁边陛下在车上说几句客套话即可。”
雄主听到这话,心中多了几分感慨。
他其实不怎么喜欢柱者逻,在他看来柱者逻这个人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
在过去十几年之间,突玉浑不断的向外扩张。
每一次战争发动之前,柱者逻都持反对意见。
要不是柱者逻治理朝政的能力无人可及,雄主也早就把他换了。
“到危难时候才可见真心。”
雄主感慨道:“只有你一直都站在我身边。”
柱者逻连忙俯身道:“陛下给了臣一切,臣早就已经将这条命献给陛下了。”
雄主点头道:“若这次突玉浑能过此劫数,我会更加重用你。”
柱者逻回答道:“臣已老迈,能在大丞相的位子上为陛下分忧二十年臣也心满意足,待说服宁人退兵之后,臣也就该告老了。”
雄主脸色微变:“你也要在这样危难的时候离我而去?”
柱者逻道:“臣是觉得,陛下应该尽快培养后起之秀。”
“如今朝中官员信奉大弥禅宗者虽多数都已铲除,可大弥禅宗遗患无穷。”
“臣以为,度过这次危难之后,陛下就该挑选提拔新人替换朝中老臣。”
“唯有如此,才能让朝堂臣子对陛下的忠诚不变,新人得陛下恩赐,他们更会感激。”
“臣愿意让出位置,请陛下挑选更贤能的人来做大丞相。”
听到这些话,雄主对柱者逻的歉疚更重。
他伸手拉着柱者逻的手说道:“别人都可以说告退,唯独你不能,我身边不能没有你。”
他语气诚挚的说道:“这次若能与大宁和谈你居功至伟,我要给你封王!”
柱者逻像是吓了一跳,连连劝说。
等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柱者逻心中其实已越发急迫。
雄主不下辇车,他几乎没有动手的可能。
但他还不能劝说,哪怕雄主刚才对他说了些貌似真心实意的肺腑之言。
可他太了解雄主,稍有一言不对雄主马上就会怀疑。
“陛下。”
柱者逻道:“一会儿到了城门口停下后,若叶无坷进城陛下切不可邀请他到御辇上来。”
雄主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为何?”
柱者逻道:“臣听闻那叶无坷武艺高强,若陛下邀请他同乘一车,臣担心他会有威胁到陛下安全,可让他与臣同乘一车回宫。”
“与你同乘一车?”
雄主微微皱眉:“你是和叶无坷私底下有什么话要说?”
柱者逻吓了一跳,就在雄主身边跪下来:“臣完全是为陛下安危着想。”
他连连辩解:“陛下难道还不相信臣对陛下的心意?臣若是要与那叶无坷有私下来往,何必非要在陛下面前,臣在城外与他说就是了。”
雄主哈哈大笑道:“我只是吓唬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