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神安静的看着肃霜,一言不发。
“在我眼中你和灾厄,其实很像。”一个是不曾了解过一切,一个是太过了解一切,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对象,却因为过于单纯这一点而缠绕在了一起,都是一个需要陪伴,需要引导的人,“当然我不是说我喜欢灾厄还喜欢你。”
肃霜颠三倒四的话,并没有再一次影响到塔神的反应。
然而肃霜却似乎是故意的,说着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猜猜看?”
塔神垂眸,一言不发,只是凝视着肃霜。
“和我们一起生活吧。”肃霜突然正经了面色,安静的说道。
而这一次,肃霜看到了塔神的反应,微妙的,似乎是觉得有些荒谬。
“我是认真的,不是因为只要让你心软,同意和我们一起生活而说的,而是因为如果人类没有毁灭,而我们都还活着,以这个为前提才说的。”
肃霜很认真的说道。
“我们都没有灭亡,都还要活下去,你也会和我们一起活下去。”肃霜握住了塔神的手,塔神的手比起和自己在一起的手不一样,不是那么温暖,微凉,“我们都是群居的,你或许也可以试试看群居的生活,你理解我的说法吗?我在邀请你成为我的亲人。”
肃霜的眼底闪烁着戏谑的微光:“这样也许会更有意思一些,当然,如果你不是喜欢我的话就更好了,失恋也是一种经历,你可以试试。”
肃霜的话可以说是万分残忍了,如果面对一个人类这样轻而易举的说出这样的话,肃霜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打的,但是如果是面对塔神,说这样的话居然不会得到什么回应哎。
“在末世前,人类有一种论调,说爱情到最后就是亲情,没准你对我的喜欢就是亲情呢?”
肃霜从来都没有絮絮叨叨的说这么多话过,感觉自己在面对灾厄的时候更多的是用‘嗯啊’的语气词,而在面对塔神,却更多的是交流。
“我的提议如何?你同意吗?”
这一次,肃霜没有再说,而是在等待塔神的回答。
定格在这里的时间。
只有自己能进入的时间。
肃霜不可能愚蠢的认为自己不能影响塔神的抉择。
可是他要的并不是去影响塔神对人类的抉择,而是希望塔神真心的说出他真正想要什么。
比如是不是答应他的提议。
塔神完全复刻灾厄的俊美面庞上,肃霜倒是觉得这张脸更符合塔神,凝视着,就仿佛是在朝拜神明一样。
“为什么?”塔神问道,冰冷低哑的嗓音质疑肃霜,“同情?”
“当然不,要同情的是我们才对吧。”肃霜说着话语突然一顿,却又转了话口,“看到了你眼中的世界,要说没有触动产生同情也不可能,但是对于这个邀请,我觉得更像是觉得有趣吧。”
“有趣?”塔神的语音轻慢,宛若想要碾碎肃霜的情绪一般。
“有趣啊,你可是地球啊,甚至能带来人类灭亡的地球啊,感觉和你一起一定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肃霜这些话,也是发自内心的,“在我身边有灾厄呢,你和灾厄不是无法互相控制吗?对于你来说,灾厄应该是平等的东西吧,不是人类对地球的被掌控关系,平等能带来的,更是有趣。”
“说到底,塔神,你说想要和我在一起,这样不也实现了吗?”
塔神眯起眼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