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秋昀揉了揉它的脑袋,把它抱在怀中,捏了捏被它揉红的脸:“哭得跟只小花猫似的,我带你洗脸去。”说着,便抬步走进内殿。恰时坐云来禀,说陛下来了。“来找你要交代了,这事你闹出来的,你自己解决。”秋昀头也不回地说。准备跟上去的元闻言又坐回椅子上,挥手示意坐云传宗政越进来。宗政越换下了冕服,一身紫金华服,面无波澜地踏进宫殿,先拱手见礼:“各大宗门庆贺尊上喜收爱徒,皆奉上了贺礼。”元面上波澜不惊,淡定地颔首示意知道了。见状,宗政越让宫人放下贺礼,四下看了一圈,不见‘闻言秋’。“之前你让吾给你一个交代。”元突然开口,端正坐姿,抬起食指与中指,凝起一道金光打入宗政越的眉心。宗政越面色刚警惕起来,一幅画面现于他识海当中,这时,一道低沉的嗓音从他耳边传入:“此为闻言秋命运,待你看完再来找吾要交代。”闻言,宗政越敛起警惕,观看尊上打入识海的记忆。就见得一架飞舟浮立于上庭浮屿的周边,一着紫色锦衣的青年负手从飞舟上的房间走出,身后跟着个圆脸的少年。这二人赫然便是闻言秋和坐云。二人走至飞舟边沿,空中冷风吹起了闻言秋的长发。坐云见此情况,拉过自家公子,道:“公子,你且小心些,别掉下去了,小的回房给您拿件外袍。”“去吧。”闻言秋负手站立,待得坐云走远,没忍住又探头往飞舟下的浮屿望去,清润的眼瞳中隐隐可见期待之色。然就在这时,一道灵气从拐角疾驰而来,击中闻言秋的后背。闻言秋毫无防备地被击飞出飞舟,霎时身体就宛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朝浮屿坠落而下,掉在浮屿上都没来得及闷哼一声,便化为了灰飞。看得这一幕,宗政越脸色一沉,目光寻向偷袭之所,就见得拐角处隐着一道身着白衣的身影,对方在见得闻言秋坠落后,毫不留恋地转身回了房间。画面戛然而止。宗政越倏地睁开眼,嚯然对上尊上投来的目光。“闻言秋真的死了?”元斜眼看他,见他眼露怀疑之色,轻笑了一声:“闻言秋若为吾之所爱,吾又怎舍得诅他去死?”“那……”他听着内殿传来的动静,便朝内殿投去一瞥:“现在的闻言秋是谁?”“是谁你无须知晓,反正他不是闻言秋。”元说罢,又打了一道金光入他眉心:“此为混元诀,能参透几分端看你的悟性,权当吾爱借用你后妃身份报酬,另,吾爱借用闻氏之子身份,你日后若有所获,记得照应一二。”这番话听得宗政越心生不妙之感:“尊上何意?”元看了他一眼,转而望向殿外,轻叹道:“当年吾答应你父,守护宗政一族三千年,时限已到,吾不久便将离开。”“尊上——”“不用多说。”元挥手将他送出长秋殿。战神的徒弟(全文完)宗政越想要的交代很简单,便是以利益换之。元对他的心思很清楚。一个男人能忍下头上的绿帽子,便是忌惮或不爱,也会有雄性的占有欲作祟,可宗政越却忍下来了。除却利益,还能作何猜想?是以他选择告之真相,不想用利益来衡量秋昀——他的秋秋不是物,是他的爱人,爱人在他心中是无价的。‘送走’宗政越,元沉思了片刻,起身走进内殿。一入内殿,就见秋秋靠坐在软塌上,手中捧着一面一面色泽暗红,形似彼岸花的镜子,仿佛是对镜自恋。他弯起唇,无声地走到软塌边,撩开衣摆躺了上去,并伸手把秋昀揽入怀中。秋昀顺势靠在他的胸膛,盯着镜面顺嘴问了一句:“怎么解决的?”“跟他说了实情。”元漫不经心说完,瞄了眼镜面上显示的画面。播放的正是蛮荒之地,荒芜的沙漠一眼望不到尽头,烈日烤炙得空间都扭曲了,一衣衫褴褛的男子形如乞丐,艰难地行走在荒漠上,不时还回头四下张望警惕。他眉毛一挑:“倒是命大。”这男子正是被元放逐的闻言春。说他运气好,被传送到蛮荒之地时正巧掉进了妖魔群当中,近一个月的时间也不曾遇到其他修士。可要说他运气不好,他碰到的妖魔都是低阶且实力不强的妖魔,堪堪在他能应付的范畴当中。元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得紧。便低头勾起秋昀一缕发,正欲缠绕在指尖,忽地想到了什么,又挑起自己的发,缠在一起打了个同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