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不愿谅,那咱们就跪地不起,磕头磕到您原谅为止。」柳延秀说完马上又叩首。
元牧交握住她的手,感激她肯为想伤害她的父亲求饶,两人一同叩首,这力道之大,让两人的额头当场流出血来,但两人还不肯停,一再的叩首,一再的请求。
「你们……你们……起……起……」皇上激动的伸出手,要他们起来,但己无力再多说话,最後昏厥在椅子上。
太子见儿子与儿媳为他这般卖命求情,终於,他眼眶流下惭愧的眼泪。
张劳被秘召进宫中。
「联问你,那傅挽声与孙太妃之事,可是真的?」经过几天的调养,龙榻上的老人伤势已大为好转,但脸色依然显得病态。他眯起眼问向张劳。
张劳极力压制心中的忐忑。「启禀皇上…是……是真的。」
「混帐东西,此事为何没对朕禀报?」皇上怒駡,气得拍捶龙榻。事实上那日太子说的话己让他起疑,只是顾及牧儿的颜面,不好当众追查彻底,这才找来张劳询问,哪知,真是如此!
张劳惊恐跪地,忙澄清道:「老奴该死,不过,老奴可以确定太孙妃与傅挽声之间是清白的,绝无一丝苟且。」
他是皇上派在皇太孙身边的近臣,皇上打从殿下五岁起就开始观察孙儿,直至七岁後,认定孙儿比亲生子要聪颖优秀,更具天子风范,因此让原本为禁卫的他,净身入宫,从此负责保卫以及教育皇太孙,井将皇太孙周遭发生之事定期向皇上汇报。
所以皇上才会知晓殿下受尽太子欺淩,继而多次出面为殿下化解危难,也得知殿下深爱太孙妃,虽对太孙妃争议不断的是非有微词,但为了孙儿,仍排除万难的让他娶得心爱女子为妻。
多年来,皇太孙身边所发生的事,事无大小,他皆钜细靡遗的禀报上呈,唯独这件事他隐瞒不报,这原因就是--
「住口,这种事你都敢隐瞒不报,你能确定什麽?再说,就算她是清白之身,但大婚前即与人有情感纠葛,这女子的贞德便受质疑,联以为这女子虽然未能在朝堂上对牧儿有所帮助,但至少冰清玉洁、相容并蓄,才勉强答应这桩婚事。
「但倘若她不是一心向着牧儿,心中还有其他人存在,那联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牧儿?将来又如何能配当个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事若往後再教人提起,岂不让牧儿贻笑天下,尊严荡然无存!而这事你这奴才竟然对联只字未提,简直该死!」他怒容满面。
张劳面如菜色,只能苦苦哀求,「皇上,一切都是老奴的错,您赐死老奴,但是皇太孙深爱太孙妃,他们夫妻情深,还请皇上成全,不要拆散两人。」
当初自己不提就是知道皇上对此极为在意,得知後必定反对到底,绝不肯接受这样的太孙妃,因此他才不敢呈报,可如今,事情还是说开了,但个人生死事小,他可不敢想像皇上会对太孙妃做出什麽事,这让他忧心仲仲。
「不要再说了,肤就是听信你这奴才的话才会做出糊涂事,任牧儿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女子,损毁自己的天威,将来何以面对天下人?联不能一错再错,毁了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你听好,联决定--」
大牢里。
红红哭红了双眼,咬着唇,看着牢里的人,泣不成声,「傅少爷,您该怎麽办?万一被砍头,我-我-」
「红红,我早说过,我心里只有延秀,你我不可能的。」傅挽声再次沉肃的告知。
眼泪还挂在眼角,红红的语气有了埋怨,「都这时候了,您心里还是只有小姐吗?枉我、枉我--」她悲从中来,说不下去,继续哭泣。
见她这样,他叹了口气,「不管任何时候,我想的都是那个人,这是我自己也控制不了的事。」
红红心有不甘的说:「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说出您与小姐的事,皇上说过,您说实话会饶您不死的,您只要说出来不就可以拆散小姐与皇太孙,,您为什麽不说!而且,就算皇上说话不算话,还是要你们死,但起码你们可以死在一起的不是吗?」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他苦笑。「我是想与她一起死,但,她又怎麽愿意与我同墓?她心中的那人已不是我,我可以做出许多事来报复,让她愤怒、伤心、失望,但危及她性命的事,我一件也做不出来。」
越听红红越觉得自己悲凉,他爱的人始终是小姐,对她完全不屑一顾,而她还苦苦追来京城,盼他青睐一眼,她为自己悲苦的情路落泪了。
更教人哀伤的是,这人即便跟小姐不可能了,也连一个让她在身旁伺候的机会都不给……
「红红,如果你肯顾念对你家小姐的旧情,我恳求你帮一个忙。」他忽然说。
「小姐如今贵为太孙妃,皇太孙又爱她如命,她何需要我帮什麽忙?」她抹着自己的伤心泪,对他提出的要求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