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厅也预先摆着花束。盛开在眼前的紫,美丽却并不夺目。
“……到了吗?”
“到了。”他说话间,解开蒙着她的丝巾,伸手打开门。
婚房。她第一次过来。
开阔到有些空荡的客厅,海岸线被隔绝在落地窗外,温柔涌向视线边缘。但这平平无奇,他牵着她,走进主卧。
像是换了角度,重新迎接蔚蓝湛然的海面。她才张开手呼吸,又被搂住腰身:“去那边。”
过了前室,打开过道,睁大眼睛。
两边都修着高高的玻璃橱柜,摆满jellycat和各类毛绒娃娃,她喜欢的角色,她不熟悉、只是他觉得可爱的。
她惊喜看向他。
他抱胸看着她,语气淡淡:“往前走。”
她连忙向前,推开第一个房间。全部都连通了,入目是春天的色彩。浅绿和鹅黄色调,窗边的秋千上落着花朵抱枕,粉色窗帘柔柔飘扬。
女孩子已经无法遏制转圈的动作。
第二个过道,依旧是玻璃,但这次是连衣裙。无穷无尽的连衣裙,像是绝不重复的设计和色彩,安静待在旋转柜之间,盼望得到她垂青。
她伸手推开一扇透明门,低头就看见一整个柜子的首饰。发卡,耳夹,项链,手链,粉色、紫色、蓝色的钻石。另一扇里是手表,她的情人桥和星空表被放在最下方、打开锁就能够到的位置。
她回头看他一眼。他依旧温和笑着。
第二个房间,夏天。是盛夏。他为她准备了影音室,投影仪滚动着树叶流淌的绿幕,像即将滴出水的绿。地毯是浅色,可供滑动的小电视机被套上美乐蒂衣服,乖巧候在沙发一侧。
第叁个过道,是他的空间。电脑、显示器、游戏机,但另一侧依旧是两座沙发,其中一座连着书桌,靠窗的书桌,窗外是渺远天幕,和远处那座巨大的过山车。
第叁个房间,秋,灯光打开后,是枫叶飘落地板的设计。她以指腹摁在屏幕上,变成小火车开过京都枫叶季的景象。
女孩子回头,笑出灿然梨涡。
第四个过道,是她的甜品小屋。两面橱柜里放着所有他能想到的东西,烤箱、打蛋器、裱花袋、面粉筛、模具,原料则整齐分装在几个小冰箱里,冰箱藏在美乐蒂、库洛米和玉桂狗的肚子里。
第四个房间,凛冬。他这才走上前,为她戴上眼镜。她看到特罗姆瑟、南极邮轮和知床半岛。
地板是雪花状的碎片,移动后,可以改变积雪的形态。
往前走,打开最后一扇门——
一座巨大的玻璃花房。
落地窗外是深绿色的人工湖,阳光将湖泊照得宁静而璀璨。花束则从天花板、从侧墙面、从空中的木质花架、从正在游动的室内小溪,次第开到眼睛里。
她从花房一端跑到另一头,张开的手心点水般拂过满室花瓣。
跑回来,跑到他身前,抬手搂住他脖颈:“我——我——我——”
太快乐,太幸福,太圆满,以至于无法表达。做梦,像做梦。这是花园,是我的乐园,我们的伊甸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