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调息喘气的摇手拒绝。「不必,朕还行,还能走!」他坚持自己走,不用人帮忙。
魏泱以眼神询问向随行护驾的夷医,他朝魏泱点了头,表示这点路对皇上而言,应该还撑得过,毋须担心。
魏泱这才稍感心安,可一双眼仍紧盯着父皇,深怕有个万一。
然而此时后方有人疾奔上来,让禁卫拦住了,刘守中一看是自己府上的人,脸色一凛,
快步上前去问状况。「可是爹派你来的?」此人是爹重要的左右手,爹忽然派他前来,莫非京中有变?!
这人一路由京城快马加鞭的赶至圣山峰,只花了一半的时间,六天便到,这会已累得不成人形,瘫软在地上了,一口气上不来,连说话都有困难,刘守中索性蹲到他面前去,凑耳听他要说什么?
这人用仅存的力气朝刘守中说了些话便昏死过去了。
刘守中听完脸色骤变。
「守中,刘将军不远千里派人兼程赶来,可是出了什么事?」魏泱见状,蹙眉问。
走在前方的皇上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瞧刘守中,等着刘守中上前禀报。
刘守中脸色发白,深吸一口气后,快速赶到皇上的面前跪下道:「启禀皇上,大皇子京中造反,六日前占据了皇城,挟持朝中一干大臣听命于他,凡不从者,掳之杀之,就连吕太师与家父也受缚,还有……」刘守中看了一眼魏泱,叹了口气。「连五皇子妃也遭大皇子掳去了!」
魏泱神色丕变。「大哥掳走又苒?!」
「是的,京城告急,咱们是否要立刻赶回京去平乱……」刘守中话没来得及说完,忽然「咚」一声,皇上竟是怒火攻心直挺挺的倒下去。
魏泱大惊,「父皇!」
他赶上前去抱住皇上,皇上全身已然僵硬无法动弹,只剩两眼冒着怒火,似有话要说,却无法顺利发出声音。
「夷医!」魏泱大吼,让夷医过来瞧。
夷医过来后火速检查了皇上的身子,白着脸摇头。「皇上……皇上……」
「父皇如何?!」他疾言厉色的问。
夷医教他的口气慑吓,口水一吞,才艰困的道:「皇上肝火急遽上升,直冲脑门,这是脑溢血了,怕是……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魏泱一怔。「父皇……不,父皇,您要撑住,您定要撑住!」他抱着皇上,眼眶逼红的说。
魏衍行大喘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了魏泱的衣襟拉向自己,吃力的道:「朕……已写好遗诏,立你为……太子,遗诏就……就在朕身上,拿着遗诏返京……杀了……杀了那……畜生……」这最后一个字说完,魏衍行已龙驭归天了!
「父皇——」魏泱抱着皇上的尸首,痛哭失声。
三千禁军齐齐跪下,哀声四起,响彻整个圣山峰。
「大行皇帝宾天,您手上有先皇立您为太子的遗诏,如今您已是大业的新君,目前京中有变,您打算怎么做?」圣山峰脚下,黄帐内,刘守中严肃的问。
魏泱豁然起身。「那京城还有什么消息?」他忍住父皇骤死的悲愤问。
「臣府中那人昏厥后刚醒,臣细问了一遍,是二皇子怂恿大皇子造反的!」刘守中说。
魏泱绷紧了肌肉,一脸阴沉。当初他离京时料定大哥还没傻得敢以卵击石,以微薄的力量对抗目前已大权在握的自己,这才敢放心离京,却没计算到二哥能说动大哥造反。「二哥这可是险棋,明着让大哥当自己的马前卒,等大哥将一切搅得一团乱,自己再趁势获利,但二哥应当不希望自己的阴险作为让人得知,这事刘府的人怎会知晓?」他问。
「据闻此事是大皇子妃去向五皇子妃通风报信才得知的,大皇子得知大皇子妃背叛他,亲自去太师府将人抓回去,并且将五皇子妃带走锁在兴福宫,意欲以五皇子妃要挟您不得轻举妄动,否则对五皇子妃不利!」
「他敢!」魏泱怒极拍案,漆黑的眼底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刘守中见他动怒,不敢再说下去,只等他自己息怒下来再议。
良久,魏泱才稳下心情的道:「你先出去吧,这事容我想想。」他让刘守中退下,自己得仔细思索当前的状况,才能谋定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