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替父皇报仇杀了我吗?」他惊恐的问。
「杀你父皇就能安息了吗?」魏泱悲痛的问。
他面如土色。「我只想大哥亡,没想到亡的竟是父皇,我不过是贪图那一瞬的野心,想为自己的前程争上一回,不让自己老是让人踩在脚底下,而这就让我背负了逆子弑父之名,我……我……」他啜泣起来,泪流满面。
刘守中见了,只能感叹这皇家的亲情险恶,一步错,步步错,甚至随时可能毁己灭国。
魏泱一脸的沉痛,见他痛哭悔恨的样子,晓得他对父皇还有孝心,不像大哥,早为权势丧失了人性。「我理解你长期受到大哥的打压,内心有多不甘,但父皇的死,你脱不了干系,而今我能给你的是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将……将功赎罪?」
「没错,你若愿意,就听我一言……」
半个时辰后,魏泱与刘守中走出魏单的处所,一阵琴音缭绕上来,他胸中立即一紧,是又苒,他的妻,他的女人!
不住闭上眼,听这起伏不定的音调,这琴声透露着她的抑郁悲伤,以及她的肝肠寸断!
他内心激动,提脚要往兴福宫去。
「您去不得!」刘守中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他低声喝。
「不让!」
「你好大的胆子!」
「臣随您来这趟,防的不是别的,就是怕您克制不住去送死!」刘守中面不改色的说。
魏泱一愣,怒气渐息,喟然一叹。
他进宫见魏单已是冒险至极的事,而兴福宫必有重兵看守,他若靠近便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那里绝对去不得。
刘守中怕他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才跟来,而自己果然耐不住想去见她。
然而她就近在咫尺,自己却不能相救,他起了椎心之痛。
「咱们走吧,若二皇子帮得上忙,您会救出娘娘的,您夫妻二人,还会有团聚之日的。」刘守中明了他的心痛,慨然的说。
魏泱怅然的点首,明白刘守中忠心的苦劝,再听一会这悲痛的琴声,终究忍痛的转身离去了。
「你说什么?!魏泱回来了,而且人就在离京五十里处了?那、那父皇呢?!」魏超吃惊,算算时间,御驾车队还要五天后才会回来,怎么提早归来了?
「听说父皇身体不适,人还留在圣山峰静养,让小老虎先行回来。」魏单说。
魏超皱眉。「让魏泱先回来,这是为什么?」
魏单脸一沉。「父皇已知咱们干的事了,这是派小老虎提前回来收拾咱们的!」
魏超倏然变色。「这么说来,魏泱已知咱们造反了!这可坏了我的计谋,我本来想等父皇与魏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踏进京城后,出奇不意的拿下他们,我再逼父皇退位,可眼下这招是行不通了,可恶,这京城内外的消息都教咱们封死了,是谁向父皇和魏泱通风报信的!是你吗?!」魏超怒视向魏单,怀疑是他报的讯。
「我与你是一路,怎可能是我!」魏单立即否认。
「那就是老三和老四了,我杀了这两个人!」魏超怒气冲冲提着剑要去宰人。
「他们老早教你软禁起来,怎会是他们!」魏单将人拦下说。
「不是他们,难道是母后?」魏超疑心病泛滥了。
「这……母后一心向着你,你不该怀疑她的。」
「那会是谁!」魏超脸红筋暴。
「这京城多的是小老虎的眼线,自会有人得隙去通报的,现在追究这个无济于事,重要的是,小老虎就在城外,他手握重兵,只要登高一呼,少说能再调来京营五万以上的兵马,更遑论他曾带兵出征金兵,在边疆至少还有二十万大军可供他调遣,而咱们手中仅只有京卒一万,寡不敌众的情形下,大哥打算怎么应对?」魏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