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一道潇洒的弧线,扔还给关茉莉。
“你不必告诉蕙蕙。”
“也不要把她牵扯进你们的破事中。”
关茉莉皱眉,猛吸了几口烟,想起他们家新近的一个新闻,有一门远房表亲,因为父母双方私生活混乱,女方家庭做了背调后,退了婚。
她总算琢磨过来了,她和房谨的婚姻闹得很不愉快,尤其她作为婆婆生活作风不正,口碑崩塌,严谨地说,不算家风多清白,房倦之怕元蕙如被吓跑了。
尤其她在夫家受刑般的经历,房倦之也得防备元蕙如由人推己,对他以及婚后生活产生不良的联想。
果然,房倦之说:“我得防着她嫌弃我。”
成长环境使然,房倦之喜欢掌控,喜欢一目了然,喜欢数学的唯一性和精准性。
他需要每一个节点都计算清楚,避免因为某一步求导过程错误,走向错误的结局。
他不喜欢变故。
关茉莉荣登被嫌弃的黑名单之一,只觉得胸腔有一股气涌上来,直冲天灵盖。
憋屈。
生这么个玩意儿,还不如生块叉烧。
房倦之不愧是房谨的儿子,这种凉薄的男人,以万物为刍狗,只对能供奉他们的东西上心。
混账,狂妄。
知儿莫过母,她骂他从来没骂错。
指间的香烟燃到最底,关茉莉不知她在吞云吐雾,还是在不停地吐出胸中的郁气。
他们谈完,房倦之打开车门,把元蕙如小心地抱出来,抱回公寓。
关茉莉斜他,“我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你。”
房倦之抱着元蕙如,像抱着他满满的幸福,步履轻快。
他吊儿郎当地回答:“晚了母亲,我会长命百岁。”
元蕙如正襟危坐,她还在文北大学规则怪谈的副本里,承受着诡物的怒火。
“你们的作业呢?”
诡老师砂锅般的拳头,捶打着课桌。
“第四条校规,禁止讨论星象学。”房倦之气定神闲地翻开他之前从未打开过的化学课本。
诡老师桀桀怪笑,“不止呢,作业格式错误的人,都会被我吃掉!”
元蕙如从容摆烂,“来吧老师,我已经做好被吃掉的准备了。”
然后她看到诡老师僵住了。
不会吧。
她内心惨叫一声,看到房倦之把一个他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信封,递给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