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宝走出别墅区后,频频回首。
“蕙蕙和房倦之现在是什么关系?”
“就那种关系。”
“他们结婚了吗?”
“不能呢,”张彩寻回答,“蕙蕙现在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不能办理结婚证的。”
“那就是非婚同居。蕙蕙会好起来吗?”
“医学概率低于10%。”
“意思是她一辈子就这样了?”
“嗯。”
“房倦之什么想法?”
“他接受了。”
“什么意思?”
“就是认命了,接受了。”
张彩寻说:“像我和元阿姨,蕙蕙昏迷的那些年,我们一直在祈祷,说只要她能醒过来就好,她醒来后是什么样我们都能接受,只要她醒来。”
张彩寻清楚地记得两年前的场景。
两年前,当时她站在试验间门口,心如死灰地等待着元蕙如跟房倦之脑死亡的通知,忽然门上方的警示灯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闪烁起来,一群医生冲进门,她跟着人群涌进去室内。
鸦雀无声。
所有人,包括突然从“归墟”中苏醒的房倦之,愣愣望着一个方向。
元蕙如扯着身上的管子,好奇地打量四周。
“后来蕙蕙终于醒了,我们又不能接受了,开始祈祷元蕙如变得和正常人一样。我们内心心底,其实是嫌弃她变成这样的。”
“只有房倦之,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两年来,他甚至能从这种折磨人的护理中,找到乐趣。”
苏小宝终于理解了张彩寻口中的“接受了”是什么意思。
房倦之已打算跟这样的元蕙如过一辈子了。
无论她已折损成什么样儿。
苏小宝这些年经历了丈夫出轨婚变,对于人性是没什么信心的,“他真的会照顾蕙蕙到死吗?”
张彩寻:“元阿姨现在就很焦虑。早些年,她还想帮蕙蕙找个富爸爸,现在早就没那个心气了,只担心她和房倦之会死在蕙蕙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