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散步当然不能把人逗笑,沈见白弯了眉眼,看向苏杳的眼底还有来不及散去的笑意:“没有啊,我突然在想,如果我像你一样会画画就好了。”
“怎么这么想?”苏杳回望沈见白,落日的影子倒映在她眸底,好看极了。
沈见白攥紧她的手:“我想把夕阳下的你画出来,让你看看我女朋友有多漂亮。”
原来是这样。苏杳莞尔,微风拂过发梢,在颊边起舞,她将发挽在耳后,说:“我教过你的。”
沈见白一愣,眨眼:“什么时候?”她怎么不记得了。
苏杳松开她的手,快走两步到她前面,笑道:“手把手教过的,不记得了?”
鞋印深了又浅,浅了又深,离冲上来的海水还隔着一段距离,柔软的沙滩也能放成一副等待上色的画板。
沈见白踩着苏杳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跟在后面。
一步,两步,三步
“苏杳。”沈见白喊她。
苏杳回头,“怎么?”
“你别动。”
苏杳停下步子转身,拎了拎眉梢,问她干什么。
沈见白嘴角的弧度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下来过,她数了数自己和苏杳之间搁了几步的距离,两个鞋印,是不是有点远了?她要不要再往前半步?
她突然往前的话,苏杳会不会下意识后退?
之前看过网上的视频,是先跪还是先掏东西来着。
她不是出来之前还复习过吗,怎么这会全忘了,沈见白有些着急,风衣口袋里的手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一会应该不会卡在里面,然后拿不出吧?
沈见白有一点担心,脑子里一晃,就直愣愣地把袋子里的方形小盒子掏了出来。
苏杳看见她手上禁止的盒子,神情一愣。
海风不停地在吹,沈见白只觉得脸上热得慌,东西都拿出来了,还能怎么办!她硬着头皮,迎着苏杳错愕地目光慢慢蹲下身子,单膝跪在软沙上,仿佛如火在炙烤一般,她咽了咽嗓,揭开手上的方盒,举过头顶,“我、我我,那个苏杳!我可以娶你吗!”
娶苏杳做她沈见白一生一世唯一的妻子。
话出口,时间似乎停止了,风停了,海浪也不折腾了,只剩下落日余晖和狂跳不止的心跳,交错的心跳,还有她手上,那盒子里,闪着光的戒指。
和谁的心跳交错,沈见白稍稍抬首,她看见苏杳在笑,还看见了苏杳脸上快要被风吹干了的泪痕,沈见白心下一急,想要起身去擦,但苏杳还没答应她的求婚,站起来了会不会不太好。
沈见白一时不知道是站起来还是继续跪着好,忙往前挪了几步,膝盖仍是贴在沙上,“你、你别哭嘛,是不是我太草率了?那那我等以后重新操办一场好不好?”
苏杳没回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落在沈见白捧着戒指的手心里,滚烫灼人。
沈见白心尖攥紧,也不管什么求婚是否成功,抬脚就想站起身去看。不等膝盖完全离开沙滩,视线内骤然出现只白皙的手背,指节分明,匀称修长。
她听见苏杳压抑着哭腔,说:“起来干嘛,还没戴上呢。”
戴
沈见白愣怔半秒,欣喜不已,苏杳答应她了!
她取下盒子里钻戒的手都在发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将戒指戴进苏杳纤长的无名指。
这是沈见白人生里第一次求婚,大概也会是唯一一次,除了苏杳,她不会再对第二个人这样,也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出现,值得她交付身心的一切。
她想要和系统谈判一下了,她想要一直留在苏杳身边。
留在这个世界,直到寿终正寝。
沈见白把苏杳拥进怀里,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别哭啦,你信我,我会努力留在你身边的。”
苏杳把头埋进沈见白颈间,穿过风衣外套紧紧搂住沈见白的腰,应道:“好。”
她相信沈见白,无论沈见白说了什么,她都相信。
和沈见白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苏杳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人了,她享受和沈见白在一起的每一刻,她对她产生了依赖,甚至已经不想去涉及,将来有一天面前这个人会离开的可能了,这太残酷了,不是吗?
那天在寺庙里许愿,她没许健康平安,也没许长命百岁,她只私心地向佛祖恳求,希望沈见白能在她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甚至是一辈子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