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白屈指指尖从她指腹上退开,“谁也不给咯,憋死它。”
苏杳噙着笑抬手关了灯,摁下按钮又把大片窗户边的窗帘拉上,打算睡觉。
房间瞬间暗下去,窗帘将外面遮得严实,月光透不进来,里面的人也看不见外面,沈见白努努嘴,伸把腿跨到她身上,“说不过就睡觉,臭苏杳。”
半晌,苏杳骤然出声,“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
苏杳笑一声:“在想周边哪里有卖指甲剪的地方。”
“干嘛,你要剪——”沈见白一愣,眼睛倏地瞪大:“哇!你好色!我难道让你欲求不满了吗!?”
苏杳鄙夷:“我只说要买,是你自己想多了。”
“阿白,你好色啊,剪个指甲你都能想到其他方面吗?难道是我让你欲求不满了?”
苏杳真的很坏,沈见白愤愤砸床-
乡镇的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路,车开在上面沈见白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坐什么摇摇车,车子摆动幅度大,她将车速尽可能放慢,轮胎压过那些相对平整的地方:“晃得难受不难受?难受就跟我说,我停路边休息会。”
话音刚落,车内又是一记剧烈的晃动,苏杳松了松紧拧的眉间,“不会,没多长一段路了,这条路窄,等到地方再说。”
路确实不宽,一个半的车位,如果碰上对面来车,只怕得有一方倒回去才能过去,太难走了,沈见白还是第一次走这样烂的路,她偏头快速扫了眼苏杳,后者脸色有些发白,跟随车身晃动时不时微蹙的眉心,这哪里是不难受的样子。
沈见白想把车停在路*边去看看苏杳的情况,奈何一直跟在她们后面的车嫌她们走得慢,喇叭按个不停,吵得沈见白恼火。
碰巧前面路边有户人家,沈见白打算把车开过去,借助这户人家家里的坪地停会车,好让后面的人先过去。
这儿算是半个农村,每家每户门前都会设个坪地,可供粮食作物或者家里儿女开车回家时的停放车辆,有时道路会车时,也通常会借一下路边人家的坪地。
车停好后,谁曾想身后跟着的车不折不挠,就这么直接停在了路中间,摁开副驾驶的玻璃对着沈见白这边就是一顿臭骂。
应该用的是客家话,沈见白听不懂,只知道那男人的语气极凶,唾沫星子乱飞,沈见白连窗户都没开,忍着火任由那人骂完才下了车。
男人似乎没想到开车的是个女人,开门瞬间视线一撇,副驾驶上还坐着个女人,他顿时收了嘴,话也成了一口不流利的塑普:“妹子去哪,要不要哥带你们一截?”
态度转变地未免太快了点,沈见白不想同他多说,摇头便拒绝了男人的提议。
事实证明,拒绝只会激发男人莫名的超绝自信,他喊住沈见白要里走的动作,下了车,“妹子你是Alpha还是Omega,我们这偏,不安全知道不,Alpha和Omega都不安全。”
沈见白斜他一眼,眼底轻蔑:“再不安全也比你安全,路给你让开了还不走这叫给脸不要脸,非要蹬鼻子上脸带我们,怎么,是看不到我们有车还是觉得你能给我们一个家?”
“不好意思,车我们不缺,家我们更不缺,您自己走您自己的就好了,不劳烦您操心。”
“你!”男人气红了脸,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坪前的人家三三两两聚集着,里面不防还有跟他认识的邻居,同一个姑娘家吵闹,他一时拉不下脸,‘你’了半天没再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好驱车暂时离开。
沈见白瞥了眼开远的小车,眼底的厌恶渐散,她转身,同坪前的人家打了声招呼,便去开副驾驶的门。
苏杳脸色比先前还要差一些了,半张脸藏在宽大的围巾里,眼神虚虚瞧了眼沈见白扶过来的手,笑道:“阿白怼人的功底有所长进,都能把人脸给气红了。”
“给他台阶他自己不下,神经病一样。”沈见白腹诽,圈着苏杳的后腰把人搂下车,心疼开口:“下来休息一下,还早我们晚一点到也没事。”
“你们是过来游玩的吗?”坪前站着几位老人,手里杵着拐杖才看完刚才的闹剧,这会见车内又下来个人,穿着打扮都极其精致,一点不像村里本地人,好奇之下不由多问了两句。
“是啊奶奶,”沈见白堆起嘴角,跟她们介绍:“这是我妻子,路有些难走,我想带她下来休息休息,走动一下。”
老人笑:“哦哟,好啊,里面有火,可以进来暖和暖和,我去给你们泡茶水喝。”
东道主盛情难却,沈见白没再多拒绝,搂着苏杳进了里屋,灶台的柴火烧的屋子里面暖洋洋的,比车内的空调暖气要自然很多。
她从车上拿了热水袋,倒掉里面凉掉的水,问老人:“奶奶,您这有开水么?”
“有,”老人眼角的褶皱深了深,朝她招手:“你来,我给你倒。”
倒水时她盯着沈见白手里白色毛茸茸的东西,有些好奇,“诶呦,你是用这个喝水的啊?”
沈见白一愣,忙解释:“不是的奶奶,我妻子有些体寒,我用这个装点热水,给她暖手的嘛!”
老人恍然点头,盖起热水壶,指了指沈见白:“你是Alpha的嘛!”
然后又指了指一边坐着的苏杳:“她是Omega的嘛?”
“是的奶奶。”
老人竖起个拇指:“好嘛,会疼老婆的Alpha命里都有大富大贵的嘛,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