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
我吓得都快没脉了,这老头有啥事就说啥事呗,说话非得大喘气,能吓死几个。
丁老先生道:“这小伙子嘴唇干裂,舌苔有些黑紫,寸脉里的大、洪、关、尺脉几乎全有问题,神无定住,妖毒缠身……”
“这人还能要了吗?”曹元在旁边插嘴。
胡头儿瞪了他一眼。
丁老先生道:“不说病入膏肓也差不多了。其他还好说,身体虚只能用药补回来,最麻烦的是他体内的妖毒。”
“这妖毒是什么?”胡头儿问。
“有句话叫人鬼殊途,或是人妖殊途,”丁老先生说:“如果人和人之外的物种发生关系,就会沾染上‘毒’。打个比方说,艾滋病大家都知道吧,那就属于妖毒的一种。据说非洲人和大猩猩有染,才得了这么一种病,开始在全世界传播。”
曹元吓得脸都白了:“冯子旺有艾滋病啊?”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我日你姥姥的,老子还是处男,你有我也不会有。”
“你们别害怕,我就是打这么个比方。”丁老先生还挺爱说书讲古,他看屋里人崇拜的看自己,谈兴更浓:“以前我遇到过这么一个案例,说这话还是八十年代的事,村里有个嘎小子半夜盗挖古墓,把女尸拖出来没干好事,结果呢,惹了一身的尸毒,全身溃烂。要不是我的师父在,他肯定就死了。救好了也有后遗症,什么后遗症就不说了。”
我尝试着说:“丁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和狐狸发生过关系,所以我身上有妖毒?”
“你体内的妖毒不算很厉害,说明你们只有一些肌肤之亲,没有太过分的举动,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要拔你体内的妖毒,得分两步走,一是我给你拔火罐,让身体里的毒表出来;二是你要和我进一趟山去会会这只狐狸,它是散仙成精,要经过数百年的修行,才能幻化人形,我念它修行不易,想和它谈判谈判。”
屋里人面面相觑,和狐狸精谈判,简直闻所未闻,跟听天书差不多。
“能行吗?”老张师傅问。
丁老先生道:“不行也得行!它身为狐仙,应该被胡三太爷所管。胡三太爷负责统领及监管天下出马的仙家,尤其对胡家的管理是最严厉的,因为在仙家里,胡家是最有代表性的,在民间信奉的人也最多。如果这件事让胡三太爷知道了,这只狐仙的修行也就到头了,它已经触犯了一大律,化为半人形或人形奸淫常人者雷诛不赦!”
按丁老先生所说,找狐狸精谈判前要先为我拔毒。他让我好好休息,晚上八点开始拔火罐。
我吃了饭简单睡了一觉,很快天就黑了,到了八点来钟,丁老先生让胡头儿留下打下手,其他人打发走。他让我脱光了衣服,趴在床上。
我浑身没有力气,勉强脱了衣服眼睛竟然发花,丁老先生一眼看到我胸口的七颗血痣,惊疑了一声。
我趴在床上,感觉肩头一热,转而刺痛。勉强侧身去看,一个竹制的火罐扣在肩头。
耳边响起丁老先生的斥责声:“别动!”
我老老实实趴着,时间不长又是一疼,我紧紧咬着牙。
也就是一顿饭工夫,感觉整个后背都排满了火罐。每一个点都在刺痛,像是小猫用爪子在拼命挠一样,这还好说,最难受的是身体里,有股火在乱窜。窜到肚子,肚子就咕噜噜响想拉屎,窜到胸口,胸口就堵得慌,喘不来气。
给我难受的,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墙上。
这时,丁老先生说道:“扶他起来吧。”
胡头儿把我扶起来,丁老先生拿着两只火罐快速扣在我的胸上,我就感觉两个点几乎要炸了。那股火像是被困住的蛟龙,在拼死挣扎。我全身难受,感觉这股火窜到了胸口,又到了喉头,还在继续往外窜。
丁老先生走到身后,捏住我的后脖子:“小伙子,是不是想吐?”
喉咙发痒,我实在忍不住,猛地张开嘴,“哇”的一声,吐出大大一口血,如同下了一蓬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