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
“你是说你全程没有接触过他,就是说了一句,我送你死,对吗?“其中一名警察再次和我确认道。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和我确认了。
我点头:“是真的,他们一直嘲笑我,我气不过,就诅咒了他一句,其他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那名警察点点头:“嗯,这确实和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只靠说一句话就能杀人的手法,确实没听说过。”
我点点头,心里还是非常害怕,继续问道:“警察先生,他是气死了吗?是不是他心脏有什么问题?这可不能怪我。”我记得新闻里听过什么打麻将笑死的,生气气死的,还有什么喝酒喝死的,现在猝死的这么多,这张洋不会是被我骂完太激动了吧?那我也太倒霉了。
那名警察摇摇头:“那不会,医检报告显示的是内脏断裂而死,好像,好像是用什么凶器从身体内部给割破了一样,并不是心梗。”
我大惊:“什么?从身体内部断裂?那是,那是什么意思?”
两名警察也摇头:“确实奇怪,身体里面是凶器割断的硬伤,但是身体表面一点创伤都没有,可能是一种没有被发现的毒药吧。”
“好了,今天咱们就聊到这里,不过这阵子你不能离开聊源,需要等待最终的判定结果。”另一名警察说道。
我连连点头。和我爸战战兢兢的把警察送走。
那两人走远了,我妈才从里屋走了出来。因为她走的是黄道,所以要避讳。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我妈严肃的问道。
我也吓坏了:“我哪知道。就是上次我不是问你,是不是咱家大仙儿上我身了,你说不是,就是那天发生的,我就骂了他一句,他就死了。”
我妈一把拉过我的手,正色道:“你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我听,记住,不要忘记一点细节。”
我很郁闷,因为这件事我都和警察说了好几遍了,现在又得重复一次。不过看我妈严肃的样子,我只能再讲一遍。
“等等。”当我讲到我心里堵得慌的那段,我妈突然打断了我:“当时,你是什么感觉?”
我皱着眉头回忆道;“好像是,咋说呢,就是特别生气,当时觉得心里堵得慌,特别特别堵,特别特别压抑,就好像,就好像五脏六腑要爆炸了一样,然后,然后就感觉失去了理智,身体里有个别人的声音,也不能说是别人,就是我,但感觉也不是平时的我。”我乱七八糟的说着,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然后呢?”我妈追问道。
“然后,我就听到那个声音说话了,特别特别冰冷,他就说,我送你死,然后,然后张杨就喊疼啊疼啊啥的,我慢慢恢复理智了,然后我就跑了。”
我爸也听的一头雾水,转头问我妈道:“燕子,难道说,真的是金子受欺负,咱家大仙儿气不过,出手教训了?”
我妈皱着眉头:“不会,咱家大仙儿出去,我肯定会知道,再说了,阴阳两道路,生死都是由天的大事。就算是厉鬼索命,也得慢慢磨,哪有说一句话就死人的道理。何况咱家仙儿走的是正道,怎么可能无故要人性命呢。”
我爸松了口气:“那这么说,就和咱家没关系了,应该是那小子不知道在哪惹的祸,咱家金子就是赶巧了,人家警察都说了,怎么可能骂他死他就死了。”
我妈反常的想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问道:”金子,最近,你的眼睛有更严重吗?”
我摇摇头:”没有,还是那样,时好时坏。我也不知道啥时候就不好了。”
我妈点点头,又沉思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金子,你从小人就实诚,心善,以后遇事心宽些,凡事不能钻牛角尖,不要动怒,更不要,更不要想着至谁于死地。听懂了吗?”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总觉得我妈话好像是说一半,似乎在刻意的隐瞒什么。
张洋的死又调查了一阵子,也没什么进展,渐渐的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张洋的老爸有点势力,是我们这边一个挺知名的连锁超市的老板。他儿子死了,找不到凶手,他自然迁怒于我,又听说我妈是看事儿的,非说我家用邪门歪道害了他家孩子。要花钱让我们家偿命。
可我妈在聊城看事儿这么多年,看的又都是别人看不了的大事难事,自然接触的都不是一般的人脉。我妈不知道动用的是哪里的关系,很快张洋他老爸就再也不敢找我家麻烦了。
这件事慢慢的也就过去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又好像什么都不太一样了。
我还是继续留在君悦上班。不过出了人命,酒店经理也觉得忌讳,就不再让我站在门口迎宾,把我和梅子调到客房部去了。我心里还是挺不高兴的,餐饮部吃的好,活也轻松,在门口迎宾的活儿,每个月还有三百块额外的奖金。客房部就不一样了,工作辛苦不说,动不动就得上夜班。
这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前台值班,梅子凑了过来:“六金,明天大家去金陵寺去拜拜,你也一起去吧。”我这人性子闷,也不太愿意和人亲近,就梅子总过来找我聊天。
“不去了,今天上夜班,明天得回家补觉。”我回道,我是真的不太想去。
梅子一脸扫了兴的样子:“别啊,我们几个可说好了,都去,你也一起去吧,再说了,咱们现在这个工作总是上夜班,要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咋办,咱们去龙首山求个护身符带带,心里也踏实啊。”
其实我不怕那玩意儿,我妈说过,我家仙护着我们家呢,一般的东西,肯定是靠近不了我的,但梅子软磨硬泡,一副我不同意她就不准备走的架势,我拗不过她,只能勉强答应。
梅子很是高兴,和我约好明早十点在龙首山下集合后,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