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听的程远有些发懵,不就是让王子祁画了个押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不过,毕竟是在夸自己,也不好不开口,于是程远拱了拱手,回了一句:“侯爷过奖了。”
“不过奖不过奖。”苏北宁神色兴奋,“虽然说许多人都目击了王子祁杀人,但昨日本侯审了那么久,他就是不肯承认。谁知程大人你刚才单独见了他一下,他就肯招认,签字画押了。程大人,你果然没有让本侯失望,不愧是大理寺卿!”
“什么招认?”程远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而苏北宁这时一扫刚才的虚弱之色,拿着那口供,对着在场的衙役们开口。
“你们的程大人,真是厉害非常,简简单单就让王子祁招认了杀人之罪,本侯一定要到圣上面前去替他请功!”
程远脸色大变,立刻上前,抢下了那口供,仔细一看,发现上面的确有王子祁的签字画押,但是口供上面的内容,除了当天事发经过的记录之外,王子祁原本所说的死者意外身亡,现在却变成了对杀人罪名供认不讳。
“这,这怎么可能!”
刚才口供上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怎么不可能啊,”苏北宁笑眯眯的从程远手里面拿回了口供,“虽然说本侯和你之间之前没什么交情,但是你放心,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就是好兄弟了,本侯一定会在皇上面前好好的夸奖程大人。”
说完之后,苏北宁趁着程远还在发懵的功夫,就带着连易,离开了大理寺,直奔皇宫。
“连易,让车夫再快些,可别被程远给追上了。”
马车里面,苏北宁笑眯眯的开口。
“是。”连易立刻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声,然后才看着苏北宁开口,“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口供怎么突然就变了。”
“自然是被本侯给调包了。”苏北宁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之前的那份口供,又让连易点了火折子,给烧了个干净。
“所以,您之前吩咐奴才故意不接住茶杯,就是为了吸引大家注意力,调换口供?”
苏北宁看着烧完的灰烬,“没错,只有当着所有人的面立刻展示口供,后面才不会被人质疑是本侯动了手脚。”
“那这份口供,主子您又是怎么拿到的?”这上面可是真的有那位王公子的签字画押。
“你以为你家侯爷我昨晚的那顿酒是白喝的吗,口供早就准备好了,趁他喝蒙了,哄他签的。”
“原来如此!”连易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所以,主子您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包庇那个王公子是吗?”
苏北宁悠哉的靠在马车厢壁上,挑眉开口:“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能屈从淫威,罔顾律法。只不过,自然也没有必要去和那位王贵妃硬碰硬。”
在到大理寺之前,她就大概知道了情况,虽然说有人证,但当日的情况若是王子祁咬死了不交代,最后的卷宗上也会比较麻烦。
所以一开始到大理寺大牢之中,她是故意和王子祁套近乎,降低一下对方的防备,以便他更好地说出当日的情况。
而后来,看到程远和李治功,她便猜出了他们想要借着这一次的机会,抓住自己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