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他就这样离开,审讯官也是做不到的,毕竟上面的意志非常坚决,若自?己把事情办砸,之?后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双方正在僵持,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猛地推开,两个熟面孔走了进来。
这两人?也是审讯官,不过是属于庄千语那一派的,他们见?到房内情景,又看到那两名身着非审讯所制服的卫兵,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姓陈的,你这是要干什么?想私自?转移犯人??”
“你们别血口喷人?!我是奉了王总长的命令,要将犯人?移交到去总警署去。”
“王总长的命令?他得到正副所长的许可了吗?经?过许秘书的审批了吗?走完流程打完报告了吗?”
“……”
“什么都没有,还敢说不是私自?转移犯人??谁给你的胆子!”
两边当场争执起来,一方要带人?走,一方拦着坚决不让,现场吵成一团,安寻他们两个当事人?,倒是成了被?晾在一边的吃瓜群众。
见?危机暂时解除,安寻松了口气,他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坐着,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穆迁按在怀里。
“……”
他轻轻扯了扯,居然没扯回来,于是看了穆迁一眼,用眼神示意——是不是可以结束演戏了?
穆迁也回了他一个眼神——不急,做戏要做全套。
“……”
好吧,不过——
“这姿势有点难受。”安寻小声说,“你能不能……”
他本想说,你能不能松松手,别把我拽得那么紧,毕竟穆迁躺着自?己坐着,被?对方拽住手臂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得不下倾身体,几乎都要贴到穆迁身上去了。
结果话刚说了一半,那股拽着他的力倒是松开了,可肩膀突然被?人?揽住,对方用力一按,他就被?按倒在了床上,与旁边的人?躺在一起。
“这样是不是舒服些了?”
“……”
穆迁一只手还揽在安寻的肩上,另一只手敲了敲床板,煞有介事道。
“嗯,就是床板硬了点,要是你觉得硌得难受,躺到我身上来也没问题。”他笑着说,“谁让安小先生你是我的救命之?医嘛,我自?当舍身相?报。”
安寻立刻反手狠捶了他一下,看着对方瞬间扭曲的表情,笑眯眯道。
“随时都可能暴毙的皇子殿下,请您敬业一点,你也不想看到医生殴打患者的情况发?生,对吧?”
“……你这不都已经?打了吗。”
“还敢顶嘴?看来是打轻了。”
“……”
两人?在这边插科打诨,嘀嘀咕咕,另一边的两拨人?,也终于分出?了胜负。
背靠庄千语一脉势力的两位审讯官暂时占据了优势,咬死了结论:“除非是大领导点头?,任何人?都不能将这两位犯人?带离审讯所!”
站在他们对面的陈姓审讯官,面色铁青,正想再争辩什么,突然表情一怔,看向门外。
不只是他,屋内其他人?也纷纷朝门口望去。
因为?门外又一次传来了脚步声。
这次的脚步声不同于之?前?,明显人?数更多。光听这些沉稳且整齐划一的足音,就能感觉得出?:这批人?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且实力不低,气势逼人?,绝对不是审讯所这种?地方的警员能比的。
很快,监牢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
虽然已经?有了预感,可看到走进来的这位熟人?,安寻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终于来了。
他虽然请求庄千语支援,但对于脱困这件事,他从没有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庄家的力量上,毕竟审讯所属于联邦政府管辖,以纪岭松的政治背景和人?脉积累,一层层关系压下来,庄千语的力量迟早是挡不住的。
所以,真?正能破局的人?,必须是能与联邦政府平起平坐的势力,也就是——
“这是军部的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