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朱山抓着那几根带着血肉的羽毛往朱海的方向飞,“这是深哥的羽毛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鸟都将视线投了过去。
即使天黑雨大光线暗,他们也还是能看见那羽毛是区别于其他一般红隼的艳丽色彩,何况上面还保留着气息。
毫无疑问,这就是朱云深的。
没有鸟回答,可所有鸟都知道了答案,氛围陷入到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ka——”
倏地,不远的地方响起了一道仿佛是来自红隼的鸣叫,众鸟的目光立马就被吸引了过去。
不因为只叫喊了一次,哗哗的雨声未停,还隔着一段距离,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确定是不是朱云深,毕竟这附近的红隼不少。
“先过去看看。”朱海当机立断,马上调转自己的方向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飞。
朱山垂头看了看爪子上带血的羽毛,似乎是在思考它的最终去处,安澄正在此时开了口,“可以给我吗?”
“哦,好。”朱山将羽毛递给了安澄。
安澄立刻伸爪接了过来,又兀自用力地紧握住。
朱云深的气息将安澄给轻缓地包裹住,就像是曾经无数个他们依偎着入睡的夜晚一样。
声音的源头是山壁之间一个狭窄的岩缝,最外边儿稀稀拉拉地散着几根沾血的红隼羽毛,殷红的血迹蹭得到处都是。
朱河定睛观察了一下,立刻高声唤道:“阿深?”
而后,岩缝之间就探出了一个羽毛尖,露得不多,却能够分辨出是谁的。
“你是不是受伤了?严重不严重?那只长尾林鸮现在在哪里?”一边说,朱河就一边往里面钻,大抵是想要和躲在里面的朱云深面对面地、近距离地交谈。
不对,这不对。
如果是朱云深,那他为什么不作回答?
而且留下的血迹被雨水冲得很淡了,像是真正受伤的鸟已经飞离了这里,留下的这只其实并不孱弱。
“我们都来了,你现在不……”
“朱河!”就在他即将钻进去的刹那,在后方的安澄叫喊出了声。“退,快往后退,那不是大人!!!”
就在安澄声音发出的那一秒,岩缝当中就伸出了一只肥厚的利爪,直勾勾地朝着朱海抓去。
说时迟那时快,经提醒反应过来朱河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而在他身后的几只隼也纷纷捞住他的身体将他往后带。
众志成城,让朱海免受了一场陷阱的迫害。
“啊啊啊——”
“可恶可恶,该死,你们都该死,我要弄死你们!!!”
计划没能成功,藏在岩缝当中的白叶发出了沙哑又愤怒的嘶吼,随后又响起了羽毛和岩壁蹭动的沙沙声响。
围在附近的隼立刻展翅拉远距离,隔空去观察那只狡猾的长尾林鸮。
“果然奸诈。”朱海狠狠地啐了一口,“竟然还能想到这样的方式来骗鸟,这只老鸟。”
岩缝比白叶的身体要小一些,他废了些力气才从里面钻出来,正羽还被蹭得飘飞了几根。
他从里头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朝着众鸟进攻。
虽说长尾林鸮和红隼之间存在着体型的差距,但二者之间也绝非存在着不可逾越的天堑,何况如今来的红隼有六只之多,还要算上一个安澄。
因此对于白叶的攻击,集群并未露怯,他们配合着正面接下了白叶的攻击。
“你把阿深怎么样了?他在哪里?”朱海大声怒斥着,抬起利爪扑扇着进攻。“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你竟然还是贼心不死!”
白叶娴熟地闪躲开,“阿深?”
“你是说那只救了珠颈斑鸠的红隼吗?嘿嘿嘿~”他哑笑几声,“当然是被我吃了,我在他那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上午吃的食物被消耗光了,自然要拿他来填填肚子了。”
说到这里,白叶呲溜了一下。“味道还不错,没有别的鸟身上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