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很快就接起来。
“陈冬,你在哪藏着呢,可以出来了,大力哥他们都走了!”路远歌并不相信陈冬已经走了,毕竟他们也在门口埋伏了老半天,确定没看见陈冬的影子。
“我早都回家了!”电话里面,传来陈冬无语的声音:“你们还在学宫门口?赶紧走吧,再晚就没车了!”
“啊?”路远歌当然无比吃惊:“你怎么出来的?”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行了,快回家吧,星期天晚上见。”陈冬挂了电话。
陈冬没有撒谎,他确实快到家了。
挂了电话,陈冬就摸出钥匙,开了自家的防盗门。
家里当然还是一片狼藉,陈冬都习惯了,不管自己临走前收拾的多干净,都肯定会被自己那个酒鬼老爹搞得一团糟,锅碗瓢盆全在地上摔着,各种家具也是东倒西歪。
卧室里传来冲天的呼噜声。
“爸?”
陈冬一推卧室的门,一股浓重的酒气就飘过来,自己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老爹果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地上还有一摊臭不可闻的呕吐物。
陈冬叹了口气,拿了笤帚和簸箕过来,将呕吐物收拾干净了,接着又给父亲盖上被子。
父亲突然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冬子,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你穿的这是什么衣服?”父亲醉醺醺地问着。
陈冬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这是学宫保安的制服。
放学以后,陈冬没有急着出门,而是到保卫室去了一趟。
保卫室已经下班了,值班室放着好几套制服,陈冬挑了套小号的,接着把帽子一戴,就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大力哥等人只注意学徒了,谁会去看保安?
就算看到保安,也会本能地转过脸,所以陈冬一路都很顺利,没费任何吹灰之力。
说实在的,因为有个不靠谱的老爹,陈冬从小就比别人成熟,耍一群学徒简直跟玩儿一样——大力哥倒是成年了,可惜空有一副壮实的身体,就是没有脑子。
所以说,被疯老头骗了钱,几乎可以被陈冬视作一生的耻辱了。
陈冬刚想说点什么,父亲就脑袋一歪,又睡过去了。
陈冬叹了口气,起身脱了衣服,接着开始收拾屋子,维修坏掉的家具,最后又到厨房做饭,叮叮当当忙个不停。
因为有一个这样的老爸,陈冬早早就成了全能选手,屋里屋外没有他不会干的。
做好了饭,陈冬把父亲叫了起来。
陈父还没彻底清醒,整个人晕乎乎的,却从床底下拿出一瓶二锅头,一边吃饭一边又喝上了。
陈冬早习惯了,根本没有阻止,知道阻止也没有用。
当初母亲也阻止过,反被父亲狠狠打了一顿,母亲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跟一个有钱人到城里生活了,父子俩相依为命到了今天。
一顿饭还没吃完,陈父打了几个饱嗝,眼睛也迷迷瞪瞪的,眼看又快睡过去了。
陈冬赶紧叫了一声:“爸!”
“啊?”陈父迷迷糊糊地应着。
“我想当学宫的天。”陈冬认认真真地说:“您教教我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