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春的目光穿过窗棂,望向院落深处,脑中浮现出另一种可能:“也许,冯长老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谢府。”这句话如同石破天惊,瞬间击碎了许滢心中的迷雾。听到这话,许滢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住窗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几乎是喊了出来:“没错!冯长老就是谢夫人,谢夫人就是我们的冯长老!”这份笃定,让她的声音里满是信心和喜悦。沈书兰听后,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仿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失去了言语能力。“你真的确定吗?万一弄错了,可就太尴尬了。”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心中却不由得开始盘算着万一这是真的,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会显得多么不合时宜。如果谢夫人真是冯婧华,那么最尴尬的或许只有沈书兰一人。回想之前,当谢夫人下令将他囚禁时,他选择了顺从,没有做出任何反抗。而当潘枚等人闯入谢府,他虽未直接抵抗,但在心里却暗暗希望外面的力量能够打破谢府的防御,为自己解围。许滢满怀希望地敲打着窗户,向外面呼唤:“我要见夫人!我是宝髻山的弟子,许滢!请让我见夫人一面,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她的声音里饱含着迫切与渴望,希望能得到回应。然而,谢府外一片死寂,连平日守卫的身影都未见踪迹。“小许,你怎么能确定呢?谢夫人既然将你囚禁于此,又怎么会是你的冯长老?”沈书兰急忙劝说,试图让她冷静下来。郑长春则以一种平淡却不失深意的口吻说道:“也许谢夫人只是担心我们会惹出什么乱子。”面对沈书兰的追问,他略一思索,接着说:“至于为什么她没有与我们相认,或许是因为……某些原因,比如你。”他的话语直指沈书兰,不留情面地指出,“冯长老若是现身,必然会信任我们。”沈书兰顿时哑口无言,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房间内一时陷入了沉默,每个人的心中都在翻腾着各自的思量与推测。,心中那份焦急与无助如同野草般疯长,让他有些抓狂。他们三人——沈书兰、林逸尘与他,每个人都与那位传说中的冯婧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他,更是唯一一个曾经与那位神秘莫测的冯长老交过锋的人。回想起那次对峙,至今仍令人心有余悸。此刻,一种难以名状的忧虑在他心头盘旋,万一这位冯长老真的如外界所传那般恩怨分明,在完成她的事情后秋后算账,那么,他的麻烦无疑是最大的。身为琉璃观中骄傲的弟子,他自有一份骨气,不愿放下身段去乞求同门师妹许滢代为说项,更不愿意让她为此承担不必要的风险。然而,在这进退维谷之际,他暗暗下定决心,若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便唯有豁出去,向她求援……就在这时,门外忽地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门槛边,那便是谢夫人,眼神中透露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邃。许滢的目光紧锁在夫人的脸上,企图从中寻找一丝与冯婧华相像的痕迹,然而,除了那双同样锐利的眼睛外,二人似乎并无其他相似之处。她在高聘师傅那里习得了高超的易容术,深知一个人的面貌、体型乃至声音都可能被伪装得天衣无缝,唯独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精神气质,是最难以复制的部分。许滢细细打量,口中喃喃自语:“我明白了,尽管你掩饰得天衣无缝,但在变换千万张面孔之后,总有一样东西是不会改变的。”冯长老闻言,面上依旧一片漠然,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以为我就是冯长老。”“在宝髻山,我听闻了许多关于你的故事,你拥有一颗慈悲为怀的心,总是愿意伸出援手帮助那些弱小无助之人。”许滢的话语坚定而诚恳。“哼,不过是今日不宜谈论此事罢了,要知道,我手上沾染的鲜血可不少。”冯长老的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微笑,那笑容背后隐藏的,是对过往经历的一抹复杂情绪。“不错,昔日冯长老在对付黄惠宝时,下手果断,一击毙命,不留半分情面。但你每一次出手,背后总有不得不为之的理由。”许滢的话语中充满了理解和信任。冯长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中满是决绝:“够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这些恭维的话,还是留到真正见到她的时候再说吧。”许滢闻言,轻轻举起一方手帕,口中默念咒语。只见那手帕仿佛生了翅膀一般,穿越了阁楼的重重禁制,轻盈地飘向了窗外。一旁的沈书兰目睹此景,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震惊。在这被强大阵法封锁的阁楼内,按理说任何物品都不应能轻易逃脱出去。许滢的情绪显得异常激动,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手帕本是冯长老贴身之物,离开了主人太久,原本已不再残留冯长老的气息。但因它在谢府停留的这段时日里,渐渐沾染上了长老独有的气息,因此能够无视长老自己设下的阵法限制,自主回到了你的身边。”冯婧华见此情景,知道再无法继续掩饰,便缓缓接过手帕,语气淡然却难掩一丝讶异:“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有趣的法术。”她未加否认,便是默认了一切。许滢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温暖却又夹杂着泪水的笑容,那是一种历经艰辛终得偿所愿的喜悦。“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究竟为何要离开宝髻山,独自一人远走他乡?”“无论你面对着什么样的挑战,我都会在你身旁,为你挡风避雨,助你一臂之力。”许滢的眼神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真诚,她对冯婧华的敬仰与爱戴,纯净而坚定。冯婧华看着眼前这张充满稚嫩却坚定无比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不忍直视,转过身,轻轻叹了口气:“傻孩子,你可知道,私自离开山门,是要遭受严厉惩罚的。”“我不在乎那些,掌门曾算到你身处赵国东南,:()我瞎练的丹药,他们抢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