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万平朗声一笑。卖身葬母这种电视剧上的情节,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遇到。“你继续说。”宋河整理了下思绪,继续道:“刚开始,那连美云还算贤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家中收拾得整齐干净,也将卑职伺候得甚好。”“可有一次,那陈武来家中找卑职饮酒,见到了连美云,料想从那时起,便贪图她的美色,往后更是隔三差五便来一趟。”“这一来二去,两人竟然勾搭在一起。”听到这里,独孤幽打了个哈哈。“不是吧,你连家中的婆娘都看不住?”宋河叹了口气:“这位将军不知,卑职夜间值勤,陈武那厮,趁着这时间,悄摸着进了卑职家中,和那贱人幽会。”“你怎么发现的?”萧万平随即问道。“那天值勤,卑职将腰牌忘在家中,想回去取,这才发现了两人的奸情。”“然后呢?”独孤幽迫不及待想知道接下来的事。宋河眼底重新闪过愤怒之色。“卑职一怒之下,想杀了两人,但那陈武势大,又有背景,卑职又有老母在堂,在他一番威逼利诱之下,卑职妥协了。”“如何个妥协法?”这次是萧万平问的话。“连美云不断朝我叩头认错,说以后绝不敢再犯,那陈武也向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见连美云一面,还说如果把这事情捅出去,他会命人暗中杀了我母亲。”“无奈,卑职只能暂时认了。”听到这里,萧万平暗皱眉头。宋河的做法,他绝不苟同。换做是他,必然先将母亲悄悄送走,再取两人性命。自己女人都保不住,还想保住什么?“你就这样认了?”独孤幽张着大嘴,难以置信。“当然不是。”宋河眼里难得掠起一丝狠厉。“我本打算暂时从了他们,待风头一过,将我母亲送走,再杀了两人好出口恶气”“好,大丈夫就该如此。”独孤幽毫无顾忌。他完全没把陈武是兵马都统一事,放在心上。宋河继续道:“可那陈武早就猜到了卑职的想法,特意命人在我家周围布防,我母亲连门都出不了一步,更遑论将她送出城了。”萧万平点点头:“原来如此。”错看宋河了,如果他所说是真,也算得上一条血性汉子。旋即,萧万平意识到他话里的不寻常,继续问道:;“你说陈武势大,这是何故?”宋河是兵马副都统,陈武是都统,两人只差了一级。按道理,不应该用势大来形容。听到这话,宋河更是咬牙切齿。“侯爷不知,那陈武,是国丈陈实启的亲戚,据说是他的什么远侄,没啥本事,贪杯好色,成日里只知道风花雪月,若不是那陈实启,他如何能当上兵马都统?”“万江城兵马大小事,几乎都是卑职经手。”闻言,萧万平嘴角勾起。得,不是冤家不聚头。这陈实启三番两次,让白潇刺杀自己。萧万平已经赴北,无暇回帝都算帐。这下好了,若这宋河所言不虚,倒可以在陈武身上,先拿点利息回来。“哈哈。”独孤幽仰头大笑一声。“侯爷,还真是冤家路窄,到哪都有这些小丑的身影。”鬼医淡淡出言:“既然陈武犯下罪行,你大可找太守揭发,难道你没这么做?”身为兵马都统,也算朝廷将领。犯了通奸罪,强占民女,轻则贬职,重则也要夺了官职。宋河落得这般田地,令众人困惑。“太守?哼”宋河凄然一摇头,连连冷笑。“万江城太守万宗元,更加荒唐。”“怎么说?”“他胆小怕事,与陈武一般,都是贪财好色之徒,两人早就蛇鼠一窝了。况且有个陈实启在陈武背后,万宗元哪敢吱声?”“还有,万江城周遭有一座百鬼山,山中隐匿着一群马商。首领的女儿生得貌美,硬生生被万宗元抢来当了小妾。”“那马商靠着万宗元脸色吃饭,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这样的人,卑职如何敢寄希望于他?”大炎律法,是严禁民间贩卖马匹的。但一些贩夫走卒,为了此间巨大利润,不惜铤而走险。特别是北境,这些私底下的马商更多。他们做的都是违反律法之事,若不给一城太守分一杯羹,得太守点头允许,他们根本无法生存。女儿被抢走,确实只能干瞪眼了。众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呼”宋河长出一口气,继续道:“但卑职还是心存侥幸,确实去找过万宗元。”“没有意外,他怒斥卑职胡言乱语,血口喷人,说陈武堂堂兵马都统,要什么女人没有,如何会看上那连美云?”“他不仅不帮卑职主持公道,还将卑职训斥一通,说再敢胡乱攀咬陈武,便隔了我的职务。”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考虑到家母身陷囹圄,脱不得身,卑职只好咽下这口气。”独孤幽拳头握得嘎嘎响。“狗官,都该杀!”双手兜在袖子里,萧万平眼睛一眯。“沈老,你久居北境,可曾听过这万江城之事?”他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宋河的话。沈伯章捋须答道:“我曾随秦无妄到过万江城一趟,的确听人提起,那陈武横行霸道,欺压乡民。”闻言,萧万平嘴里喃喃道:“看来,这万宗元,八成也是陈实启的人了。”兵马都统和副都统,虽然隶属兵部。但一城太守,是有权力推荐和任命的。若非如此,以陈武那厮本事,定然是当不上兵马都统的。“后来呢?”独孤幽已经听入神,继续问道。“后来,呵,后来”嘴里说着,宋河脸上带着无尽愤怒。“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也算风平浪静,卑职本以为此事就此揭过。”“没想到没想到今早,那贱人突然跑去府衙,揭发我暗通百鬼山的马商。”“证据就是一封信,上面的内容,正是卑职和那群马商在商谈利益分配。”独孤幽立即怒道:“贼喊捉贼,真他娘的该杀!”鬼医神色恬然,径自问道:“万宗元信了连美元的话?”“哼,他与陈武一丘之貉,自然是相信的。”独孤幽附和。宋河惨然一笑:“那封信,有卑职的印鉴,铁证如山,卑职再怎么狡辩也无用了。”“印鉴?呵呵,谁与马商通信,还会盖上自己印鉴的?”沈伯章摇着羽扇冷笑。“就是。”独孤幽附和:“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吗?”萧万平瞬间便明白其中蹊跷。“不用说,信是伪造的,印鉴也是连美云偷去盖上的?”“正是如此。”宋河脸上青筋凸起:“侯爷,实不相瞒,卑职与那群马商确实有旧,但那是之前,自从卑职当上兵马副都统,从未有过徇私之事。”“更与那群马商,断了往来,何来暗通一说?”萧万平不置可否,轻轻点了点头。“据你所言,你应当立即被下狱才是,如何能逃出万江城?”:()我一傻皇子,你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