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过世了。”
诧异的抬起头,赵棠雍惊疑不定的望着堂弟,确认他话里的真实。
“如果不信,可以打电话回台湾问,这次我没骗你。”赵棠颐盯着他说。
“……怎么会这么快?”
“其实,你一上飞机,当天夜里傅先生就陷入昏迷了,这几天傅筱安不在家,是因为她寸步的守在傅先生身边。”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呼,她的模样简直惨爆了,连我看了都不忍心。”
听见这话,赵棠雍整个胸口发紧,心像是被针刺到了似的,痛得尖锐。“我要回房了。”
“哥,你不赶回去吗?难道你都不担心她?不怕傅筱安会承受不住?”收起嘻皮笑脸,赵棠颐十分严肃的问。
可赵棠雍没吭声,沉默的想要离开。
见状,赵棠颐当下一火,伸手从堂哥西装口袋里抢过怀表。
“赵棠颐,还给我!”
他冷冷的瞪着眼前狂怒的男人,“为什么要还你?你有正视傅先生的这份请托吗?”
“那是我的事,轮不到你管。还来!”
“你愿意娶傅筱安吗?如果不愿意,有什么资格拿这只怀表?如果你不能回去面对你的责任,还不如趁早丢了!”赵棠颐握住怀表,作势扬起手臂,就要当着他的面前扔掉。[小☆說※之&\家~独〓家?制◎作]
心头一凛,赵棠雍毫不迟疑的扳过堂弟的肩膀,结实的一举就这么落在他鼻梁上。
砰!赵棠颐整个人往后倒下,鲜血从鼻腔里冒出来。
“我不会跟你说对不起的!听着,怀表既然已经到了我手里,就别想我再交出去。”抢过怀表,霸道的宣示完后,赵棠雍转身离开。
“你不是男人,因为害怕承认爱上对方,所以不敢回去面对!”赵棠颐倒在地上大叫,“有种你就不要回去,反正我待会就把机票撕了,明天全机客满,到时候你就算捧着大钞也休想可以顺利登机!”
话才刚说完,方才走开的人又雷霆万钧的踅步归来,像个野蛮的盗匪,弯身从他前胸的内里口袋掏出明天早上回台湾的机票,二话不说又转身离开。
“啊,你就这样走了?不会扶我起来吗?要不也帮我叫救护车啊!
靠!爷爷,你真的害惨我了啦!什么差事不叫我来,这种讨打的就叫我,你要抱曾孙,关我屁事啊——”赵棠颐暴跳如雷的埋怨。
傅筱安跪在灵前,和爸爸的遗照静默遥望。
原来就是这种滋味,比死还不如的滋味,她尝到了,彻底的尝到了。
明明屋外的阳光已经洒满整个世界,为什么她却觉得寒冷?该不会睡在冷冻柜里的不是爸爸,而是她自己吧?
手里的纸莲花被盆里的火吞噬,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被吞噬的是自己。
不,或者早在她遇上赵棠雍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吞噬了。
唉,怎么又想起那个男人?
这种时候,她怎么还能想要见到他?万一被爸爸的魂魄知道他们之间不堪的金钱交易,要爸爸怎么能够安心离去?
自责得低下头去,她不敢多看相片里的父亲一眼。
而此时的赵棠雍已经回来了,把可怜的张秘书丢在英国收拾善后,送他个措手不及的烂摊子后,他便跳上车子直奔机场,用了堂弟给的机票,火速赶回台湾。
出关后,他立即跳上了计程车,在他的指挥下,司机冒着生命危险在街道上狂飙加甩尾,总算到了目的地,他把身上所有的现金全部掏出来送给司机,然后火速奔向那抹熟悉的背影。[→小↑↑說之↓↓家~獨家◆制¥作←]
静谧的氛围里,杂乱的脚步声打乱了节奏。
“筱安……”
听见那一句呼唤,傅筱安愣住了,手中还拿着纸莲花,恍惚的别过脸去。
火苗窜上了她手中的纸莲花,以飞快的速度吞噬所有。
“嘶!”是那炽烈的痛传来,惊醒了傅筱安。
应该只是幻想,不可能,他不可能出现的。绝望的苦笑,正要回过头,一抹莽撞却闯进她眼帘。
“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