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童毫无防备之心,如同一只饥饿的小松鼠,想也没想便伸手接过糖果,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咀嚼起来。看着稚童如此轻易地吞下了那颗糖果,妇人那张原本就显得刻薄的脸庞上,此刻更是流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轻蔑之情。她的眼神冷漠如冰,就好像眼前这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并不是自己的血脉亲人,而是一只即将被宰杀的可怜牲畜一般。“唉……婶娘,我怎么有点困啊?”那稚童吞下糖果之后,本打算询问什么时候开始游戏,却没想到不过转瞬之间,他的眼皮就像被千斤重担压着一般,开始不停地打架,仿佛下一秒就要合上。“浩然先…不玩了,浩然…要去…睡觉……”……………………………………………………………………………………………………“这是,心魔筑梦!”见此一幕,墨白不禁柳眉紧蹙,如远山含黛。这可有些棘手了,为了不伤及小石头根基,单独的心魔她只需略施手段,但如今身处这大道囚笼之中,就如同被缚住了手脚。然而,她并未过多思考,徒弟必须得救,她深吸一口气,操控着一缕细微神识,缓缓穿过那绽放着大道霞光的神文囚笼。囚笼之内,石浩然的元神,宛如沉睡的婴孩般沉寂无声,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知。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原本存在于那里的那道阴森魔影,此刻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毫无疑问,它已然彻底化为了心魔,正准备凭借着梦境中的种种悲剧情节,如狂风骤雨般,逐步摧毁石浩然内心深处最后的防线。先前墨白所看到的那些,宛如一场噩梦,正是那魔头为石浩然铸就的梦境,犹如一张阴森恐怖的大网,将他紧紧束缚。在这个诡异的梦境世界里,非苦真魔化身为狰狞可怖的梦魇,先是慷慨地赐予了石浩然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如梦幻般美好。然而,就在石浩然沉浸其中,享受从未有过的亲情之时,毫不留情地伸出了毒手,随意便将这个美好的家庭彻底粉碎,如玻璃般脆弱。从最高处跌落,最能体会痛楚!非苦真魔尽情地欣赏着这一幕人间惨剧,仿佛在品尝着一道美味的佳肴,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快感。“崩溃吧,在世天骄又能如何,这一切,终究是我的!”隐隐感知到某种窥视之后,非苦真魔将念头外放,瞳孔如受惊的小鹿般微缩,动作都不由得为之一滞。“这不是那位始魔大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断定眼前之人绝非真正的始魔大人,而是她早在千百年前,曾经遭遇过的那位神秘龙女。当时也正是因为对方的出现,导致她没能掳走七仙女,被色孽始魔惩罚,承受形变闺女神通,惨遭非人般的虐待,如坠地狱。在弥漫着混元道韵的神文囚笼中,丝丝缕缕微弱却坚韧的神念,宛如灵动的蛛丝般缓缓交织、汇聚,最终凝聚成一道虚幻,而又真实可感的身形。这道身影正是墨白,只见她那美眸如星河般璀璨,光芒流转不息,正警惕地四下张望着,寻找着梦魇的致命破绽。与此同时,墨白顺着神文牢笼上那些细小的缝隙,源源不断地调动着,体内丝丝缕缕的仙力。“你这可恶的魔头,速速从我的徒儿躯体中退出来,本座兴许还能网开一面,饶你一条性命!”然而,面对墨白这番义正言辞的警告与威胁,那被称为非苦真魔的存在竟然无动于衷,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回应都吝于给出。听到这话,非苦真魔仿若未闻,心中却更加笃定对方并非始魔。若是始魔,恐怕只需稍稍释放出魔气,自己瞬间便会被强行收束而出,又何须如此多费唇舌?事已至此,对于非苦真魔来说,已然是进退维谷,成功是死路,退去亦是死路。至于墨白所说的饶恕她一命之事?哼,非苦真魔不禁在心底冷笑连连,暗忖道:难道真当她是个愚蠢无知的白痴吗?这种招数,不过是她们魔道早已玩腻了的小把戏罢了。想到此处,非苦真魔非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倒如钢铁般坚定了,要与墨白对抗到底的决心。于是乎,她暗中发力,将那梦魇所构建而成的梦境世界,收缩得再次凝实,唯恐被对方瞧出哪怕一丁点的破绽,从而导致自己精心构筑的防线被一举攻破。而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梦魇的墨白,自然也感知到了它的这番变化。刹那间,墨白本就冷若冰霜的面容,再度增添了几分寒意,仿佛能够凝结周围的空气一般。“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这魔头,竟然天真地认为,只要绑定了石浩然,便能让我束手无策吗?简直是痴人说梦!只见墨白那虚幻的身躯猛地一晃,宛如一道轻烟般灵动飘逸,她那双洁白如玉的素手迅速掐起法诀,口中念念有词,正是那蕴含无上大道之妙的《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伴随着经文的吟诵声,墨白那纤细修长的食指轻轻一点,准确无误地点在了,石浩然已然死寂的元神额头上。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滞,一股至清至灵的仙力从她指尖喷涌而出,犹如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汇入到石浩然的元神之中。随着仙力的不断输送,原本牢不可破的梦魇幻境,竟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起初只是轻微的摇晃,但很快便演变成了天摇地晃的剧烈震动。刹那间,整个梦魇幻境似乎都陷入了末日的恐慌之中,一些地方更是开始逐渐虚化,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出现道道裂痕。见到如此惊人的一幕,非苦真魔终于慌了神,他如临大敌般匆忙地四处奔走,试图修补这片摇摇欲坠的梦魇世界。这也没人告诉他,这位酷似始魔的龙女,也这样猛啊!:()修仙,从龙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