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榛想也没想就说:“叶榛同学不摘榆钱,你们摘榆钱。”
曹芳芳不是很明白:“你不要?”
“我家有。”叶榛道。
曹芳芳有点尴尬,“那,那我也可以帮忙吧。”
孙解放无力吐槽,直接说:“那也不能让一个人挖咱们九个人吃的野菜。”
明杭生:“我留下。”
女知青很意外,不由得看向他。
孙解放恐怕他反悔,立刻说:“赵小四,曹芳芳,我们走。我警告你俩,再动手动脚,我回去就向大队长反映!”
“谁稀罕!”
两人异口同声,发现这么默契,又很嫌弃地别过头。
孙解放当没看见,拎着篮子去追叶榛。
俩人见状赶忙跟上。
赵小四跑到树下,叶榛从篮子里拿出长绳和铁钩,他一脸嫌弃:“这么麻烦?”
“你上去?”叶榛懒得客气,堂堂高中生比没上过半天学的焦珍珠还碎嘴。
长这么大没被打死,该说不说首都人民素质真高!
赵小四哼一声:“还别故意激我。巧了,咱上辈子就是猴儿。”朝手上吐口唾沫,搓搓手,三两下爬到第一个树杈上。
叶榛不禁眨了眨眼睛,四眼猴?长见识了!
孙解放和曹芳芳皆一脸不可思议,人不可貌相!
然而有人就这么不禁夸。孙解放称赞他的话刚说出口,他一溜烟上了一半,树枝被他踩得咯吱咯吱,叶榛本能伸手准备接他,一看他还在上面,叶榛放下手就提醒:“树枝太细,快下来!”
“我有数!”赵小四脚上用力晃悠晃悠,感觉不会断,又往上去。
叶榛转向孙解放。孙解放看懂了她的意思——你管不管!孙解放不想管,他只比赵小四大一岁,是他上学时的班长,不是他老子。
可毕竟是班长。
可孙解放真想说,这个鸟班长谁爱当谁当!
然而晚了。
孙解放气沉丹田,朝上面吼:“赵小四,我是班长听我的,我命令你停!不然就分家,你自个单过!”
赵小四立刻停下,拿下别在腰间的镰刀——叶小姑给的,找个树杈坐下勾榆钱嫩枝。
叶榛问:“你俩会摘榆钱吧?”
孙解放下意识问:“你还有事?”瞥到她的枪,“你一个人上去行吗?要不叫——”
曹芳芳抢先道:“我陪你!”
“分得清菜花蛇和竹叶青吗?”叶榛不客气地问。
曹芳芳的笑容凝固,“这,有蛇啊?”
孙解放被她的没常识气笑了:“春暖花开的时节没蛇,大雪封山蛇出来觅食?”
“班长——”曹芳芳双手叉腰,“我算明白你为什么觉着明杭生不错。”言外之意,都不会说人话!
叶榛:“我不往里去。”
“那你小心啊。”曹芳芳转向她笑着说,“遇到什么事立刻喊我们,我们就在这儿等你。”
孙解放又觉着眼睛疼,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看到好看的人这副德行啊。
幸好叶榛是女的,要是男的,明年他能喝上俩人的喜酒。不对!还有个陈菀菀,保不齐喝谁的呢。
叶榛随便掰一根枯树枝,一边敲敲打打一边往上去。
以前山上到处是陷阱,一眼没看见就有可能碰到。屯子里一部分人不擅长打猎,还有一部分人不敢进山,就找大队长反映,禁止猎户设陷阱。
理由有三,一是上山下陷阱耽误队里的活,二是有了陷阱她们不敢上山割草搂柴,三是山上的傻狍子梅花鹿都被猎户弄走,他们的子孙后代吃什么。做人不能太自私,总要给子孙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