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囿于“园长之嘴”的精神辐射中,许辞眠已经不知不觉被姜渔影响了。
但他身为继承人的心机并未全然消失。
面对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姜渔,许辞眠仍在负隅顽抗。
“你们小男人就是爱计较得失,计较蝇头小利怎么能成大事?”姜渔冷冷睥睨许辞眠,
“这里利益牵扯可复杂多了去了,我说了你能懂?
现在形势这么紧迫,你确定你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一点耐心都没有,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耐心,这点事儿还得我亲自教你。”
死嘴有完没完啊!
其实姜渔才是耐心几乎被消耗一空的那个人。
她只是想说“别墨迹了老老实实听我的”而已,结果嘴一张,又是一通长篇大论。
反观对面,许辞眠的道心都要被姜渔的三连问摧毁了。
他心想对面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说话一套又一套,还满口都是人生观成功学生意经。
联系到这姑娘竟然知道他的学号,许辞眠心底冒出了一个头皮发麻的想法:
知道他学号的“外人”,只有可能是当初参与考试的工作人员。而那些工作人员事后都被处置了。
但许辞眠知道,在他们考试时,还有寥寥几个人:他们坐在观察室内,为每一个“学生”点评各个维度的能力。
在学生眼中,这些人被称为“教官”。
多年过去,这些教官不是成了许氏集团的高层领导,就是选择一名继承人在其身边扮演辅佐者的角色,两人亦师亦友。像许辞眠就没有得到任何教官的辅佐,这让他始终耿耿于怀。
难道……这个女人当时是坐在观察室中的一员?
她当年才多大?
所以,可能是生物科技或本身就是改造者,才让她能维持不变的容颜……
思绪至此,许辞眠已经被“园长之嘴”的功效忽悠得差不多了。
他看向姜渔的目光,已经隐隐带上了一丝恭敬!
“我只是想了解的更清楚一点。”许辞眠说道。
他已经不再追问,而是在向姜渔解释了。
你能了解个屁啊,我在说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快带着我离开这里不行吗。姜渔暗骂。
她说出口,却变成不满的苛责:“求知是一把双刃剑,有时让人欣赏,有时却会变成让人头疼的刨根问底,那是愚蠢的表现。009,你已经让我有些失望了,接下来我会跟在你身边,观察你接下来的表现。这是一场临时测试。”
姜渔虽然句句长篇大论,但所表达的内容,基本都会落回她的核心诉求:哥们儿带带我。
“测试……”许辞眠心中一凛,暗想果然如此!语气越发有了请教的意味:“你想观察什么?”
“我问你,现在什么最重要?”姜渔努力倒腾着她那张破嘴,让语速加快,“是安全!如何安全地离开这里,还要我教你么?”
许辞眠缓缓点头:“我明白了。你跟在我身边就好,走吧。”
姜渔满意地点点头,与转身的许辞眠开始移步。
刚走出去两步,“园长之嘴”的三分钟时限到了。
除了姜渔,所有人的步伐都停了一下。
保镖、手下与老管家都忍不住向中间的许辞眠偷看,大家都在想:这眠总怎么回事,短短几分钟就从要杀掉对方变成了要营救对方的态度,甚至还有些恭敬的感觉?回想起来,完全是一副被忽悠瘸了的孙子模样嘛……
他们没有决定权,自然把这几分钟内的异样归结到许辞眠身上。
许辞眠嘴角正在抽动。
“园长之嘴”的作用消失后,诡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其实他自己也在自责为什么如此轻信对方,对方只是吧啦吧啦动动嘴皮子,自己竟能把对方脑补成“教官”的存在……现在回看,对方仗着知道自己的学号,就跟个大爹一样开始说教,连父亲都比不上她身上那股中年人故作老成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