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大会,你和上杉凛作为第二双打出场。”
“什么?”
她呼吸一滞,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可我是单打选手!这辈子也没和别人组过双打!”
先前脆弱的样子消失,她眼中的不满情绪开始涌动。
“呵,你才几岁就这辈子了。”清水纯子睨了她一眼,“不会打双打就去学。成为自己,超越自己,别把路走窄了。”
说完,清水纯子无视掉藤堂夕夏气得冒火的目光,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处,回头低声道。
“那孩子需要你。也许,你也需要她。”
清水纯子走后不久,藤堂夕夏也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她拖着虚浮的脚步向前迈进,肩上的网球包显得分外沉重。
暮色笼罩校园,远方的教学楼里还残留着几抹灯光,小径旁的树木被风拂过,飘零的落叶在地上转着圈。
踱步至校门口时,一个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白色的路灯洒下,如同在他身上覆了一层薄霜。少年的目光落于某处虚无,神色飘渺。分明近在眼前,但他周身仿佛有一堵透明的空气墙,将他与世界隔绝开来。
——他,一直是这样的吗?
“忍足。”
藤堂夕夏出声唤他。
回过头看她的一瞬,他的脸上晕开一抹浅笑,冷淡的气息消散。
那堵空气墙,消失了。
“你怎么还在这?”
“在等你。”
“诶?”藤堂夕夏怔愣一下,转念又想起之前上杉凛的邮件。
“你不会就是迹部桑的‘安排’吧?”
“迹部?”忍足沉吟数秒,“嗯。。。和他商量过了,今天还是有人护送你回去比较好。”
“护送?没必要吧,我哪有那么娇弱。”
她大笑几声,语调和往常相差不大。但也许是夜间温度稍降,凉意让她的声音有些颤,听起来轻飘无力。
忍足没有理会她,伸手拿过她背着的网球包,往前侧了侧头。
“走吧。”
肩上的重量猛地一轻。已不剩多少力气推脱,她跟上了他的步伐。
“今天就打个车吧。”
“打车?”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不要。”
“为什么?”
她正了正神色,“我家的家训是拒绝骄奢淫逸。要是让我爷爷知道,我为了这么点小事放纵自己,又要说我贪图享乐了。”
忍足被气笑了,“打球都打晕了,还拒绝骄奢淫逸呢?别说享乐了,要不你先学着保命吧。”
这话听着耳熟。不久前与清水部长的对话一不留神又溜进脑海,藤堂夕夏蔫了下去。她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