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截然不同的记忆交叉重叠,沈锦意只觉得刺骨。
她身旁的囚白立马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于是出言呼喊道:
“主子?您怎么了?”
刚问出来,沈锦意就回神了。
“……我没事,就是脑子有点疼,你去敲门,我缓一会。”
小白听见她的话之后便径直去敲门了,而沈锦意见状,疲惫地闭了闭眼。
上辈子的她对自己父亲的记忆很多,但是里边绝大部分都是那个男人酒醉后打人的景象,她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出轨之后就跟她的母亲离婚了,自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
她不曾感受到父爱,现在来了这个世界,顶替了原身,但是原身的父亲对原身很好,她不知道自己待会应当如何去面对原身的父亲。
其实想来,很可笑。
她莫名其妙就成了这边的侯府主母,不仅有了夫君还有了所谓的情敌,如今就是连父亲都有了,而她,找不到回去的法子,又想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她只能被迫当一个贤德女子,只有这样,她才能久坐侯府主母的位置。
思绪间,将军府的大门打开了一点缝隙。
大门后边的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他见到了囚白的身影只觉得陌生,便问:
“来者何人?”
囚白听不懂,便将转身去看沈锦意。
“临渊候府主母,沈锦意。”
听见她的声音,大门后边的那个奴才震惊了一瞬,而后故意压低了声音问:
“夫人,您不是在天牢么?怎么……”
“我越狱了,我父亲呢?”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概括了很多的内容,并且转移了话题,而听见这话的奴才迟疑了一下,才说:
“将军他在昨日就被陛下派去处理温州柳州一带的瘟疫了。”
沈锦意闻言内心震惊。
“走了?走了多久了?什么时候动身的?”
“……昨日天还未亮陛下的圣旨就下来了,然后将军他就立马动身了。”
轰隆一声,沈锦意有那么几秒钟的耳鸣。
囚白见不得她这样,当即便上前抓住她的袖子晃荡:
“主子,我们想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
只是此时的沈锦意已经听不进去什么话了。
大门后边的奴才见她这样,思索一阵,将大门关上了。
现在,她是真的要靠着自己硬抗了。
也就是在这时,脑袋一直很笨的囚白出言问:
“主子,太子妃跟您的关系不是很好的么?您怎么不去找她帮忙?”
沈锦意闻言,内心已经濒临绝望了:“我是越狱出来的,要是现在去找她,那么无疑就是自投罗网,皇宫里边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我呢。”
将这话说完的下一瞬,她的脑海里边就再度响起了那个令她想念了许久的声音:
‘锦意!宝!我来救你了!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