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漫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垂下眼眸,红唇轻启,“让他进来吧。”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安晨已经站在了乔漫办公室的门外。
见他抬起手准备要敲门的姿势,乔漫起身挪开位置站到沙发旁边,扯开嘴角,“请坐,安先生。”
安晨的脸上,有着明显的雾霾。
他拧着眉,露出不喜地神色,坐在乔漫的正对面,双腿交叉叠起,宽大过膝的黑色毛呢外套有条不紊地摊在灰色的沙发上,倒也不显得违和。
“乔小姐真是好手段啊,我都没有跟你计较你打我妹妹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能砸了我出海那批货。”
他直起身来,双手的手肘撑在大腿上,与乔漫拉近了距离,目光变得犀利,“我倒是想请教请教,乔小姐用了什么办法,能让时澈帮你出了这一口恶气。”
安晨说话很会挑重点。
乔漫也听明白了,原来安晨是把时澈做的那批货,算在了她乔漫的头上。
安晨那批出海的货,她也听到了不少的风声。
说是出了公海,被海盗给劫了。
可明眼人都知道,那一带别说海盗了,就连个人影都没有,甚至货船都很少。
安晨那批货不干净,压根儿不敢光明正大地走海运航线,现在那批货被抢,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妹妹安娜这么欺负时可心,时澈这么做,明显地报复。
所以不难让人猜到,但是乔漫没想到安晨这个脑回路,竟然认为是时澈为了她?
搞笑!
乔漫也不是白白就担下这个锅的。
她处事不惊地端起助理送进来的咖啡,轻抿一口,嘴角还挂着笑,试问,“安先生有证据吗?”
有证据是时澈弄的。
有证据是乔漫拜托时澈弄的。
安晨攥紧了拳头,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他咬紧牙关,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乔小姐是算准了我没有证据?”
“如果您有证据,您现在去的应该是楼上,而不是我这里。”
被戳破的安晨气急败坏,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乔小姐,你可知道得罪安家的后果。”
难怪自己那个傻妹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乔漫这里吃亏。
像乔漫这样精明的女人,要对付她,恐怕就连他自己,也要耗费很多精力的。
乔漫扯唇,“安先生,您大可不必用安家来吓唬我,要是您有证据,您可以直接把我告了或者发律师函,但可不可以专挑我这个软柿子捏呢。”
乔漫无奈的苦笑像是一把带着讽刺的利刃,毫不留情劈在安晨的脑门儿上。
这不是在说他安晨不敢去找时澈对峙,只能来找乔漫这样的小虾米欺负么?
安晨心里再一次莫名地翻涌,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呢大衣,像是在拼凑自己掉落的面子。
“你放心,时澈我同样也要找的。”
乔漫会心一笑,这样无力的解释听听就算了。
姜晚在外面听了好一会儿了,她以助理的身份毕恭毕敬为安晨引路,“时先生的办公室就在上面,您要不要顺路上去?这样下次您就不用跑两趟了。”
安家的人在姜晚的印象里,没一个好东西。
姜晚看好戏的眼神刺痛了安晨,他顿住脚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了眼姜晚,又看看乔漫,冷哼一声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