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旎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害怕和担忧,被逐渐蓄满的泪水融合在一起,眸子愈发通红,充满了破碎感。
宋肆礼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他将姑娘从床上捞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一边亲吻着她的耳垂,一边说:
“傻瓜,你在想什么呢?我就算是嫌弃死我自己,也不会嫌弃你!”
他爱她还爱不够,怎么可能嫌弃她?
而且,她明明才是受害者呀!
“嘶——”
被宋肆礼抱紧的那一刻,苏旎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被弄疼了。
宋肆礼的黑瞳猛地一缩,赶紧把苏旎放回到床上,给她检查身体。
只见苏旎的胳膊和腿上都有明显的勒痕,因为怕她会挣开绳索跑掉,所以叶卫国用绳子把苏旎绑起来的时候,用了十足的力气。
勒痕凹陷,有的地方被捆出了淤青,有的地方被捆得皮下出血,有的地方直接磨破了皮肤……横七竖八,遍体鳞伤,还有叶宝强在她身上弄出来的伤……
他连碰都不舍得碰一下的姑娘,却被那帮畜生伤成了这样。
宋肆礼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滴血液都汹涌汇聚到了他的大脑,热血灌头,他真的很想亲手把叶卫国和叶宝强他们都杀了!
一时间,宋肆礼的眼眸通红到了极致,眼球上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额头上的青筋全部暴起,后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但,他不能让苏旎担心。
他在苏旎的房间里翻找出了一个药箱,还是苏毅伟活着的时候自己用木头给女儿打造的小药箱。
宋肆礼将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从药箱里拿出药,给苏旎的伤口消毒,擦药,纵使他的动作已经非常轻柔小心了,但苏旎还是没忍住疼得哼唧,额头和后背上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宋肆礼的心脏一直紧紧地揪着,他只能让自己的动作更加轻柔,更加小心。
好不容易擦完胳膊和腿上的伤,在征求了苏旎的同意后,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苏旎的上衣,看到姑娘雪白的腹部也有好几道凹陷的勒痕,宋肆礼稍稍缓和了几分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阴沉难看。
草!
他觉得直接杀了叶卫国和叶宝强他们根本不足以泄恨,得把他们绑起来一刀一刀的处以极刑才行。
宋肆礼咬紧了后槽牙,继续给苏旎的伤口消毒,眼睛一涩,一滴晶莹不受控地掉落下来,正好砸在姑娘腹部的肌肤上。
骤然温热,苏旎像是被灼了一下,身体微微一颤。
她睁开眼看向眼前的男人,不确定地问:“宋肆礼,你……哭了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
宋肆礼这种军人,更是宁可流血也不流泪。
但他却为她掉了眼泪。
苏旎的心脏好一阵悸动。
“我心疼你啊!”
宋肆礼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他语调霸道却又带着一抹哀求:
“以后不许你离我太远,我怕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来不及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