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对方微微的抗拒,星榆覆上握枪的手,让祈雪举起Freischütz,对准那些荷枪实弹的节点守护者。
“我帮你瞄准,你只需要开枪。”
守卫者们看着那把枪,眼中闪过一丝嘲弄。
她们身上的防护装备可是经过特殊加固的,连最优的子弹都能抵挡,更何况是一把普通的手枪。
“真是天真。”为首的节点守护者冷笑一声,“就凭你们?放下武器!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手里还掌握着什么。”
她们注意到祈雪略微的颤抖——她是最听话的工蜂,从来没有违抗命令。
星榆的神色未变,姿势也未有丝毫改变。她只是继续握着祈雪的手,仿佛眼前的威胁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确实,祈雪的手一直在颤抖。
撕碎又重组的记忆在眼前闪过。扭曲的表情与无数个噩梦中的面孔重叠。
扳机就在她的指尖,冰冷得让她想要退缩。
手术刀的触感仿佛在掌心复苏,带着令人作呕的温热。
被她亲手伤害过的人脸上的恐惧与绝望像幽灵一般缠绕着她——
她太清楚自己只敢对那些更弱小的生命挥刀,却从未敢对真正的施暴者举起反抗的武器。
心底那个怯懦的自己正在尖叫——向强者低头,这不是一直以来最安全的生存之道吗?
这是被迫的、被逼的,而自己只是受害者,无可选择,无可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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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星榆神色依旧平静,仿佛眼前这些全副武装、趾高气扬的守护者不过是一群可笑的小丑。
“我数到三!”守护者抬高了枪口,“一!”
无数次校正后刻入骨髓的恐惧让祈雪本能地想要松开握枪的手。
但此刻,星榆的心跳透过后背传来,一如既往地平静。
“二!”
节点守护者的声音里带着狠厉。
她们已经看出了祈雪的动摇,纷纷摆出了更具威胁的姿态。
无数张恐惧的面孔,无数声绝望的尖叫,还有那些她亲手伤害过的人。一切仿佛重叠在她眼前。
“三……”
守护者的最后一个音节还未脱口,枪声已经划破了长久的寂静。
砰——
没有任何防护装备能阻挡Freischütz的子弹。
子弹轻易穿透了战术背心。整具躯体像是被某种可怖的力量从内部撕碎,连坚固的防弹装甲都在瞬间化为碎片。
血肉与金属的碎屑在空中飞溅,在白色的墙壁上染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生命从那具躯壳中流逝得如此之快,连最后的挣扎都显得如此仓促。
其余守护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引以为傲的装备在这种恐怖的杀伤力面前,就像一层薄纸般脆弱。
祈雪看着那个倒下的身影。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死亡,但却是第一次如此清醒地感受它。
恐惧仍在她心中盘旋,但已不再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
星榆松开了扶着祈雪的手。
Freischütz自然而然地落入后者掌心,仿佛那里本就是它该在的位置。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