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从讲台上优雅地走下,袍角在阳光中泛起细微的波纹。
周围的代理人们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亲爱的孩子们,”她的声音柔和,“你们的疑惑,正是每个追寻真理者必经的考验。只是所有的束缚,本质上都源于我们对自己的限制。规则与任务看似是外在的牢笼,实则是内心的投影。蝶蛹中的幼虫并非被茧所囚禁,那层茧正是它突破的工具。
“第一个七日的勇气,并非来自于外在的力量,而是源于内心深处对自由的渴望。就像春天的嫩芽会顶开厚重的泥土,生命本身就蕴含着突破桎梏的力量。当你真正理解所谓的规则与任务,不过是命运图景中的一根丝线时,你就能以全新的视角来看待这些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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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七日的选择……真相与表象从来不是对立的。这二者本就是同一条路的不同侧面。重要的不是选择探索还是退缩,而是在过程中保持内心的明晰。就像在迷宫中行走,有时候后退一步,反而能看清更多的路径。
“最后,关于真相。我们总是习惯性地认为真相是遥不可及的高塔顶端。但或许,真相就在我们的骨与肉之间,在每一次心跳的震颤里。最惊人的蜕变,往往发生在一个人敢于直面自己本质的时刻。‘底层’,不过是世俗给予的标签。当一个灵魂真正觉醒,任何身份都将失去意义。
“重生的奥秘不在于外在的地位或力量,而在于内心的蜕变。蝴蝶破茧而出时,最重要的不是茧的位置有多高,而是它能否展开自己的翅膀。”
一个坐在角落的男人犹豫片刻后开口,声音略显迟疑:“导师,关于这21天……是说具体需要这么多天吗?我们很多人已经在旧的生存模式中重复了十几年,要如何找到您所说的新的道路?”
“时间……”维拉轻声回答,“在古老的典籍中,智者们将其比作一条永不停歇的河流。但这真的是时间的本质吗?时间,不过是美丽而局限的幻象。
“从没有过去与未来,只有当下和变化。当我们能够超越线性的认知,跳脱出时间的幻象,一切所谓的命运、预言,都不过是尚未完成的作品。”
那人开口:“我还是不太明白……”
“让我换个方式解释。”维拉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学员们,“时间,是人类为了理解变化而创造的工具。就像尺子用来丈量空间,时间也只是我们用来丈量变化的刻度。但刻度本身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有变化本身。
“我们创造了秒、分、时这些单位,以日轮的转动来丈量时间,以季节的轮回来感知它的流逝。
“想象时间是一本打开的书籍。就像此刻,你们正看着这一页,感受着这一刻的流动。刻度是我们在书页上标注的页码,只是为了方便翻阅,但文字的意义并不因页码的先后而改变。
“所谓的时间流动,只是我们观测和认知的错觉。‘前’与‘后’、‘过去’与‘未来’,都从未存在。存在的只有此时此刻,只有我们现在正在观测的这一页。”
……
课程结束后,维拉静立窗前。
门口走进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身披缀有黑色暗纹的红袍,面上覆着同色的轻纱,于晨光中如同流淌的鲜血。
她看起来并不年长,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异常的庄重,只是掌心微微沁出汗水暴露了她的紧张。
“明澄。”维拉头也未回。
明澄立即停下脚步,微微欠身,视线恭敬地垂向地面。
“母亲……我们今早与‘编织师’失去了联系。”
“渎神者终将迎来应有的结局。”维拉转过身,晨光透过她身后的窗棂,在长袍上洒下血色的光斑,“那些妄图以人工之力亵渎真正神意的人,从来都算不上我们的对手。“
“那我们与矩阵教团的合作……”
“不必再在意那些蝼蚁了。不敬者、异信者永远不会成为我们真正的盟友,明澄。”维拉轻轻抬起手,鲜红的血液凭空凝聚,“真正的猎物已经苏醒。那个被司夜之主庇护的存在,披着虚伪白光的‘眷属’,很快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母亲说的是神谕中提到的那个存在?”明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可我们连那东西真面目都未曾见过……真的能如您所愿吗?”
维拉伸手,血液在她掌心流转,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深渊亲自为我揭示了这个未来。那个存在将成为我们最完美的祭品,它的血液将铺洒这片被遗忘的土地,成为深渊降临的踏脚石。想想看,当深渊亲临,当所有迷雾都被血色吞没,这个世界将迎来怎样的改变?”
“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明澄喃喃道,声音中既有憧憬又有迷茫,“所有人都能获得重生。不会再有人需要为了活下去而背负罪孽……可是,那些备用祭品……”
维拉扬起下巴,血液在她指尖爆裂,化作无数细小的血珠悬浮在空中。
“一切变数,不过是为血红降临之日增添一抹色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