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琮鄞松开手,摁住了狗头。不可否认的是,他?此?刻的心情很好,虽然口头上念叨着猫猫又胖了,却没有半点真正要惩罚,或者强制运动的意思。
也不知道猫猫是不是有所察觉,得寸进尺地跳了起来,拱着脑袋求爱抚,蓬松的尾巴更是直接摇出了白色的残影,像是个小旋风螺旋桨。
溺爱并不好,但面对?“久别重逢”的猫猫,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将就在里头,叶琮鄞顺着猫猫的意思,从萨摩耶的脑门开始一下下的顺毛撸。
猫猫享受极了这种感受,喉咙里发出了闷闷地“呼噜”声。
如?果这个时候手机铃声没有想起的话,这大概是个很美好的清晨吧?
叶琮鄞看向?昨晚丢在桌上的手机,现在的智能机续航能力的确不错,即便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充电,现在还没关机。
他?拍了拍猫猫的脑袋,把它撵了下去,转身过去拿起手机。
陌生电话。
叶琮鄞的心情有些微妙,从他?知道剧情,决心离开首都开始,他?好像总是接到许许多多的陌生电话。
明?明?以?前没有拉黑任何人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他?的手机也未必会?接到一个电话。
无法判断对?方是谁,叶琮鄞等?了几秒,还是选择接通了电话。
“……琮鄞。”
微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气若游丝的音调让叶琮鄞几乎没能反应来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我好疼啊……”
最后?几个字是伴随着颤抖的哭腔一同落下的,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孩,忍耐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在依赖的大人面前展露出脆弱的一面。
只是可惜了。
叶琮鄞垂眸,他?这人的确有那么?些铁石心肠,没有因此?产生半点怜惜和同情。
他?甚至还有些不合时宜地走神。
这么?快就行?了,也不知道是该说首都医院的医术太好,还是该夸薛怀臻的生命力太过顽强,他?以?为那样的伤势,薛怀臻至少要昏迷上个两三天的。
“疼只是你的心理作用,按照常理而言,现在你身上的麻药应该还没有散去。”叶琮鄞口吻平淡,过分的冷静在某些时候就成了一种冷漠。
薛怀臻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倾泻而下。
“可是……我就是疼啊——好疼啊、琮鄞,怎么?会?这么?疼呢?”
因为这次,刀子落在了你自己?身上。
叶琮鄞敛眸,藏起了心底最深处的恶念,吞下了即将出口的话。
他?说:“如?果真的很疼的话,你应该让医生或者护士来,给我打?电话并不能有所缓解。”
“……”
这样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薛怀臻彻底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咬着下唇,任由眼泪一颗颗地滴落,带来一片冰凉。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在痛苦中积攒起了重新开口的力气:“你……能来看看我吗?”
“我好想你。”
这种示弱的言辞,在记忆中,从薛怀臻口中说出来,还是头一次。
这样的改变,叶琮鄞不知道在其他?人眼中会?不会?因此?动容,但就他?而言,他?的内心仍旧没有半分波澜起伏。
其实就算薛怀臻不打?这通电话,他?也是会?去医院的。
他?与薛怀臻还有一笔账没有理清,但至少,不是现在。
宋淮意在昨天被吓得够呛,他?本来就是容易想多的性子,如?果等?会?醒来看见?他?不在,不知道又会?胡思乱想些什么?。
薛怀臻和男朋友,他?就是傻了,也分辨的清谁轻谁重。
“如?果有空的话,我回来医院的。”叶琮鄞踢了踢坐在他?脚背上的猫猫,这么?大的狗了,还以?为是小时候,半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吨位。
“汪~”
猫猫动了动屁股,换了个姿势又好好地坐着了,还不忘抬头装无辜。